婚后還不到一年,曾經熱烈追求她六年,愛她如命的季硯深就在外面養了金絲雀。
——
江城芭蕾舞團,舞蹈教室后門。
時微靜靜聽著教室傳來的女孩黏膩潮濕的喘息,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她的丈夫季硯深和她的學生在里面偷歡。
「時老師,你知道你家斯文禁欲的季先生,私底下有多瘋狂嗎?來舞蹈室3」幾分鐘前,時微收到這樣一條短信。
發信人是一串虛擬號。
此刻,時微仍不愿相信這是真的。
季硯深待她七年如一日的深情專一,怎會出軌?
上前一步,她叩響教室的門。
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她也屏住了呼吸。
門很快從里面打開,帶來一股子濃郁的桃子味女香,女孩兒從門后走出。
裸粉色蓬蓬紗裙下,不見芭蕾大襪,光裸著一雙很有線條感的長腿。
她臉頰潮紅,紅唇發腫,眼波盈盈,沖她乖巧地喊:“時老師!”
她叫蘇暖暖。
時微當初一眼選中的芭蕾好苗子,精心栽培三年的接班人。
因為跟她長得有幾分相像,舞團領導們都叫她“小時微”。
女孩涂著鮮紅豆蔻的手撫上門框,皓腕戴著一枚通體碧綠的翠鐲,“時老師,你找我有事啊?”
時微一眼認出,手鐲是老坑玻璃種帝王綠。
看起來和季硯深這次去港城出差,在拍賣會上為她拍的鐲子一模一樣。
頭頂上方,中央空調出風口簌簌涌著暖流,她卻渾身冰冷。
時微極力穩住情緒,冷靜地問,“聽說你集訓請假了,我過來看看,一個人在訓練?”
說話間,就要進去。
蘇暖暖連忙攔著,“時老師,我男朋友來了,我們……你不方便進來。”
女孩一臉嬌羞狀,出口的話惹人遐想。
時微知道蘇暖暖有個男朋友,只是一直沒露過臉。
她再上前一步,蘇暖暖索性關上了門,“時老師,真的不方便!”
是不方便,還是里面的男人真是季硯深?
時微如墜冰窟,跛著右腳一步步朝著過道盡頭趔趄而去,指尖在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形血痕。
過往的記憶一幕幕朝她涌來……
圈內人皆知,江城季氏集團太子爺季硯深,光風霽月,高不可攀,私生活上是出了名的寡淡涼薄,不近女色。
直到那場《天鵝湖》芭蕾舞劇,他遇見了“白天鵝”時微。
他對她一見鐘情,開始熱烈追求,每天一捧空運的新鮮白玫瑰送到樓下,凡是她的演出必親自捧場送上花籃。
時微年幼目睹父親出軌,母親歇斯底里刺殺小三,一家人分崩離析,對愛情、婚姻從不抱有幻想與期待。
且她出身普通,二人身世差距過大。
她屢次拒絕季硯深,他卻越挫越勇,鍥而不舍。
這一追便是六年。
直到車禍發生時,為護她周全,他不要命地解開安全帶撲向她,肋骨斷三根,刺穿肺部,住進icu昏迷不醒。
她才動了心。
時微站在過道盡頭,盯著那間教室的門,卻遲遲不見有人走出。
想起教室另一側還有一扇前門,她轉身就要去堵,這時,出差三天的季硯深撞入她的視野。
男人西裝筆挺,白襯衫一絲不茍系到最上面一粒扣子,領帶結挺括,肩頭披著黑大衣,矜貴又斯文。
不見任何浪蕩的痕跡。
他到她跟前,一股子冷冽清新的薄荷味往她鼻尖里鉆,“季太太,怎么不在辦公室?”
是漱口水的味道。
他戒煙三個月了,也不是飯點,漱什么口。
“你剛去辦公室找我了?”她冷靜地問,直視他眉眼。
男人清雋俊臉不見一絲心虛,嗓音溫沉,“是,你在這做什么?”
時微不動聲色,“過來檢查學生訓練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