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年很是高興,站起身來行禮:
“多謝陛下夸贊。”
“弟弟出征之前,臣就經常對弟弟說,要忠君體國,絕對不能讓陛下失望。”
“他如今能有這樣的戰績,也多虧了陛下的福澤庇佑呀。”
聽了顧易年的奉承,趙承稷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啊……”
而這個時候,趙承稷看到了高元從外面匆匆地跑進來。他看了顧易年一眼,就對著趙承稷行禮:
“陛下。”
高元在宮中多年,向來懂得分寸。如今趙承稷正在與臣公議事,他向來不會打擾。
可是如今突然來了這里,大概是有什么要事發生。于是趙承稷詢問:
“怎么了?”
高元:
“陛下,河東巡撫上了奏章。”
“中書那邊還有寧西巡撫派來傳信的人,跑死了幾匹馬,快馬加鞭趕回的京城。今日值守的禮部尚書劉大人問陛下,要不要見這個人?”
河東與寧夏臨近,這次災荒十分嚴重,這兩地的巡撫,一個上了奏章、一個派人前來,想來是有什么要緊事。
趙承稷也不敢耽擱,伸出手來:
“先把河東的奏章給朕看看。”
高元彎腰遞上:
“是。”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封奏章,顧易年的心中有些沒底。他試探性地看了眼寧行舟,發現這位梁國公也打量著奏章,顯然不知道內情。
趙承稷將密封的盒子打開,剛看了兩眼奏章的內容,眼睛就微微睜大。
緊接著,趙承稷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寧行舟看到這一切,知道顧易聲的死期就要到了。于是明知故問地開口:
“陛下,可是河東的捷報?”
“顧小將軍英勇過人,是又立新功了吧。真是恭喜皇上,恭喜顧大人了。”
可是寧行舟的話說完,趙承稷拿起了那奏章,直接摔在了顧易年的頭上:
“你給朕好好看看,你那位好弟弟是立了多大的功勞!”
顧易年連忙跪下,顫抖著將那封奏章拿起來。而趙承稷卻已經情緒爆發:
“好個顧小將軍啊,朕在宮中為他準備著慶功,收著一封一封他的捷報。”
“結果所謂的捷報,竟然是冒領的功勞?他躲在城里吃喝玩樂,全讓人家河東的地方軍隊去打仗!到最后,勝仗全都記在他和他手下的人身上!”
顧易年抬頭辯解:
“皇上,河東巡撫這是……這是沒有拿到功勞,嫉妒臣的弟弟,這才上書誣告啊!”
趙承稷冷笑一聲:
“誣告?”
“你們搶了河東軍的功勞也就罷了,顧易聲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竟然還敢貪污河東軍的糧餉!”
“河東軍可都是精銳,哪里是吃素的,如今,已經鬧起嘩變了!”
顧易年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他結結巴巴地開口:
“這……臣的弟弟不敢啊。說不定是河東巡撫自己貪墨了糧餉……”
趙承稷打斷了他:
“河東巡撫貪墨?你還真敢說啊!”
“那是父皇特意提拔給朕的人!他從地方縣令做起,一輩子清正廉明。每次升遷離開原地,當地百姓都在長街相送。他在河東任職三年,勤勤懇懇,深受士兵的愛戴。”
“你是讓朕相信,他會貪污?”
顧易年頓時沒了話說,他糾結了半天,才終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