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她拿起盤子里的一枚點心:
“知道了。”
蓮橋俯身行禮:
“那奴婢先退下了。”
雖然蓮橋面上沒有說什么,但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秦姑娘和國公的事情自始至終她都了解,國公爺雖然對秦姑娘有所不同,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們家梁國公那是出了名的疏離冷淡。
本朝民風開放,禮儀規矩算不上嚴格。所以在京城這樣聲色犬馬的富貴窩里,世家子弟、王公貴族要么妻妾成群、要么紅顏無數、要么流連于秦樓楚館。
可寧行舟偏偏是其中的異類,多少家族想破腦袋地送女人給他,都沒有任何作用。
這樣的國公……能跟秦姑娘演好這出戲嗎?
門剛被關上,秦鳶就聽到蓮橋的聲音:
“國公爺。”
秦鳶知道,是寧行舟來了。
她從梳妝臺前站起身,又坐回了床榻上,靜靜看著外面。
房間的門再次被關上,一身紅衣的寧行舟走了進來,目光與秦鳶相對。他看起來并沒有喝酒——也難怪,這整個朝堂之內的官員,還沒有幾個有膽量給他灌酒的。
可在這一片洞房花燭中,寧行舟的清冷和克制顯得與這里的氛圍格格不入。他就如同謫仙一般,不惹塵埃地走到了秦鳶的面前:
“今日……”
寧行舟的話還沒有說完,秦鳶就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本來寧行舟就對秦鳶沒有防備,感受到她的動作后,知道秦鳶大概是有所籌謀。
果然,秦鳶站起身來,貼近了寧行舟,在他的耳邊千嬌百媚地說出了一句:
“夫君,你怎么才回來呀……”
秦鳶畢竟不是青澀的小姑娘,這些事做起來絲毫不窘迫。
可是寧行舟明知道秦鳶在演戲,心跳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加速起來。他聞到了秦鳶身上薔薇花的香氣,濃郁又勾人。
而秦鳶卻與他越貼越近,帶著清香的氣息打在他的耳間,讓寧行舟有些燥熱。他握緊了雙拳,卻聽到秦鳶這時候壓低了聲音開口:
“外面有人窺探。”
寧行舟一下子警惕起來,他轉過臉來面向秦鳶,低下頭來——
而就因為這個動作,他們二人近在咫尺。秦鳶仰著頭,幾乎與寧行舟鼻尖相碰、呼吸相聞。
這一刻,寧行舟感覺自己的理性在燃燒。可他努力保持著冷靜,同樣壓低了聲音:
“是誰?”
秦鳶微微歪頭,讓他們二人打在門上的影子,看起來正好是相擁而吻的模樣:
“京城鎮北侯府的管事,程嬤嬤。”
說到這里,秦鳶瞥了一眼墻上的影子:那交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正如同真正新婚的夫妻一般,龍鳳花燭的火光映照下,曖昧且纏綿。
寧行舟微微皺眉思索,而此時,秦鳶突然伸出了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女子曼妙的身段完全貼在了他的身上,讓寧行舟幾乎能感受到秦鳶身體的每一處輪廓。寧行舟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卻還是保持了冷靜,輕聲詢問:
“鎮北侯府一向謹慎,她這樣做有什么目的?”
秦鳶輕聲一笑,踮起腳來,又湊到了寧行舟的耳邊:
“她估計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在新婚之夜就因為對我的厭棄,直接離我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