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稷一愣:
“什么……”
“難道皇叔已經知道了?”
說到這里,趙承稷冷笑:
“可是這又不是朕的錯!”
秦鳶淡淡垂眸:
“所以,寧行舟一開始只是想要陛下還寧家一個公道而已。”
“但是后來,你殘害忠良、昏庸無能,不配當一個皇帝。”
說到這里,秦鳶看向趙承稷: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他想替我報仇。”
趙承稷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了:
“什么……”
“為你報仇?朕從來都沒有傷害過鎮北侯府!”
秦鳶一笑:
“陛下是沒有傷害過鎮北侯府,但是卻傷害了我、傷害了我們秦家啊。”
“難道陛下做過的一切,自己都忘了嗎?”
趙承稷震驚地想要坐起來:
“是你……”
“阿鳶,你沒死?”
秦鳶看向趙承稷的眼睛:
“陛下沒死,我怎么敢死呢。”
說著,她將手中的藥碗又遞了過去:
“陛下還是把藥喝了吧。”
趙承稷一把推開了藥碗:
“你要給朕下毒!”
秦鳶一笑,拿起了藥碗一飲而盡:
“補藥而已,沒有毒。”
趙承稷看著秦鳶,一時間有些恍惚:
“對啊……”
“你可是秦鳶……怎么可能會殺了朕。”
可是他的話剛說完,就覺得氣血上涌。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趙承稷震驚地看著自己被子上的血跡,就聽到了秦鳶說:
“但是你剛才吃的丹藥有毒。”
趙承稷不可置信地看著秦鳶,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來:
“你……”
秦鳶平靜地看著他,淡淡開口:
“趙承稷,當初我父親和兄長被你逼得自盡,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有今天的報應?”
趙承稷只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掙扎著,卻從床上滾落了下來:
“朕是皇帝,做的一切都沒有錯!”
秦鳶居高臨下地看著趙承稷:
“你從來都不懂,這個天下不止是你一家的天下。”
“你昏庸殘暴,天下人早就恨透了你。你以為是我和寧行舟想要你的命嗎?不,全天下人都想要你的命!”
說到這里,趙承稷伸出的手終于無力地落在地上。他只剩下最后幾口氣,再也沒有了掙扎的力氣。
秦鳶站在趙承稷的面前,良久之后,才將外面的蓮橋叫進來,讓她把趙承稷扶回床上,然后轉身走出了養心殿。
門外,無數妃嬪大臣跪在地上。秦鳶對著他們說到:
“陛下要召見諸位大人。”
可是等諸位重臣進入的時候,趙承稷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只有床頭擺放的遺詔,記錄了他最后的意愿。
雖然,那封遺詔并非出自他手。
趙承稷在當晚咽了氣,皇宮之內處處痛哭。
吳清寧抱著大皇子,十分得意地坐在鳳鳴宮中:
“秦鳶、顧姣跟本宮斗了一輩子,到頭來太后依舊是本宮的。”
可是下一刻,就見到秦鳶走了進來。吳清寧笑著迎向秦鳶:
“夫人來了。”
秦鳶也對著吳清寧一笑:
“妾身給皇后娘娘送大行皇帝留下來的圣旨了。”
吳清寧有些驚訝:
“皇上的圣旨?”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秦鳶的聲音:
“皇上知道了您之前陷害秦貴妃、殘害嬪妃皇子的事情。”
“所以臨終前特意吩咐,恩賜您自盡。”
吳清寧震驚地往后退了幾步:
“不可能!”
“你們這是誣陷本宮!”
秦鳶笑著看吳清寧:
“誣陷?”
“臣妾親身經歷過皇后娘娘對臣妾的傷害,怎么能算誣陷呢?”
吳清寧終于反應了過來,她不可置信地指著秦鳶:
“你是秦鳶?”
“你是秦鳶!”
秦鳶看了旁邊的宮女一眼,頓時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宮女上前,用白綾狠狠勒住了吳清寧的脖子。
這個曾經母儀天下的皇后只是掙扎了幾下,就徹底咽了氣。
趙承稷的喪禮上,寧行舟抱著小皇帝,正式被封為攝政王。
五年后,在小皇帝允皓敬告天地,將皇位禪讓給寧行舟。
寧行舟登基的那一天,秦鳶站在他的面前,看著這個總是一身素色衣衫的人身穿玄袍,一時間有些恍惚。
寧行舟走到了她的面前:
“在想什么?”
秦鳶仰起臉:
“在想……”
“以后你就是皇帝了,會不會……”
寧行舟立刻明白了秦鳶的想法,他拉住了秦鳶的手,坐到了他的身邊:
“你放心。”
“我們的天下與趙承稷的天下不同。”
“這份江山基業是我們兩個共同打下來的,我不需要顧忌任何人、也不需要忌憚任何人。”
“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皇后。”
聽到寧行舟的話,秦鳶一笑。
蓮橋這個時候笑著從后面走過來,她手里端著成套的衣裙和首飾,在秦鳶面前行禮:
“這是皇上特意命人趕制的鳳冠霞帔,請皇后娘娘試一試。”
秦鳶轉過頭來看向寧行舟:
“還沒有行冊封禮,這不合規矩吧。”
寧行舟伸出手來,溫和地整理著秦鳶額頭上的發絲:
“從今往后,你的心意就是規矩。”
“在這皇宮之內,沒有任何人能違逆你。”
秦鳶在蓮橋的服侍下換上了那套衣裙。
從前,她雖然是貴妃,但因為要做后宮的表率,所以向來簡樸。
如今穿上這華麗的鳳冠霞帔,坐在鏡子前,一時間竟然有些認不出自己了。
寧行舟站在她的身后,輕聲開口:
“這套衣服,只有你穿最合適。”
秦鳶轉過臉:
“寧行舟。”
寧行舟:
“嗯?”
剛說完,寧行舟就看到秦鳶站了起來,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
寧行舟一愣,隨即擁抱住了秦鳶,深深地唇舌相交,情意纏綿。
曾經蹉跎了那么多年,如今歸來……
愿江山永固、海晏河清;
也愿琴瑟和鳴,白首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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