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更是在街上與昭勇將軍家的女兒趙悅宛發生了口角,羞辱了趙家千金。
如此飛揚跋扈又愚昧無知的人,實在是沒有資格當國公府的主母。
可畢竟是先皇賜婚,寧平君也無法改變。她今日早早前來,就是想給這位侄媳婦來個下馬威,讓她知道國公府的主母不好當。
日后要夾緊尾巴做人,別像從前那樣張揚。
想到這里,寧平君終于抬起了頭:
“你……”
可只是一眼,她就愣住了。
寧平君想象中的秦鳶,應該如魯莽的潑婦一般,趾高氣揚、沒有禮教。
可眼前這個人……
見到寧平君抬頭,秦鳶走到了她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新婦見過姑母。”
蓮橋這個時候端著茶水上前來,秦鳶接過茶杯,遞到了寧平君的面前:
“請姑母喝茶。”
寧平君有些驚訝:
且不說這個新媳婦的長相,秀麗絕色又不失雅致。就是這通身的端莊氣派,就連那些掌家多年的夫人們,也不一定比得上。
寧平君意料不到也是應該,她怎么也不會想到,眼前這所謂“新婚”的國公夫人,其實曾經做過全天下最大的后宅管家:協理六宮的貴妃。
“你就是行舟的新婦啊。”
整理好了思緒,寧平君沒有接過茶杯,只是做出威嚴的長輩模樣,淡淡打量著秦鳶。
秦鳶知道,這位長輩從前對自己的印象并不好,難免刁難,于是微微頷首:
“是,姑母。”
寧平君點了點頭,卻還是沒有接過茶杯的意思,反而質問:
“為人媳婦,不是以前做姑娘的時候了,事事可以由著自己的心意。”
“長輩在這里坐了這樣久,你才起床來問安,到底不合規矩。”
秦鳶面上帶著笑,知道京城里的陋習如此:新婚媳婦第一日向長輩請安,總要遭受一場磨難,來讓長輩在媳婦面前樹立起威嚴。
可她來梁國公府不是來做媳婦,而是來做主母的。
她敬重寧平君這樣的將門虎女,卻不會事事做小伏低。若是今日在滿屋的下人面前唯唯諾諾,那以后管理起梁國公府來,豈不是多有不便?
于是秦鳶輕聲一笑,抬頭看向了寧平君,語氣不卑不亢:
“姑母責備的是,媳婦初來國公府,不知道請安的時辰和規矩。無意間怠慢姑母,還請姑母恕罪。”
“媳婦畢竟年輕,比不上姑母持家多年。日后還要請姑母多加指點才是。”
她這句話雖然謙恭,卻也說明了自己來遲的原因,也褒揚了一番寧平君。這位一直板著臉的姑太太終于放松了神色,正眼打量起了秦鳶。
看著寧平君的表情,秦鳶將茶杯往前遞了遞:
“姑母說了這許久的話,喝口茶潤潤喉嚨吧。”
寧平君看著秦鳶,終于輕輕一笑。她接過了茶,抿了一口,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之前聽人說,你在京城梁國公府內,打罵欺凌了長輩派來的老仆從,是否真有此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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