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鐺的一聲脆響,長夏的刀刃被突然擋開,那股強大的力量震得她手臂發麻,刀刃之氣直接撞向一旁的白墻。
白墻在這猛烈的撞擊下,剎那間裂開一條猙獰的縫隙,仿佛是一張被撕裂的大口,發出痛苦的低吟。
長夏只覺眼前黑影一閃,一道強有力的靈力如洶涌的波濤般與自己的靈氣狠狠地相撞在一起。
她敏銳地感知到另一道靈氣如獵豹般向她襲來,當下反應迅速,直接撤身彎腰,那動作流暢如水,緊接著扭身飛踢而上。她的速度快到極致,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虛影。飛踢而出的一腳帶著呼呼風聲,精準地踢在那人的肩頭。
然而那人卻好似毫無知覺,依舊不為所動。他身形一轉,砂鍋大的拳頭帶著磅礴的氣勢,如同一顆墜落的流星,氣勢如虹地朝著長夏砸來。
長夏見狀,果斷退身,目光一掃,瞥見一旁的石凳子,她單手一抓,運力一扔。
拳頭所蘊含的靈力與石凳子猛烈相撞,瞬間將那石凳子砸成無數碎片,石塊四濺。
在碎片崩裂開來的那一瞬間,長夏咬牙切齒,雙眸之中殺意畢現,她一手揮掌拍出凌厲的掌風,一手緊握長刀,腳下步伐飛旋。
她借著旋轉的力量,在那人的視野盲區猛地撐地一掃,長刀順勢狠狠斬下,刀光閃爍間,地面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一條握拳的手臂隨之而落,鮮血噴涌而出,濺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刺目的血泊。
長夏腳步一頓,身形在空中短暫停滯,為下一次出擊蓄力。
那人卻好似根本沒有察覺自己的手臂已被斬斷,依舊如瘋狂的野獸般向前撲來,另一只手握緊長矛,矛尖閃爍著寒光。
長夏毫不畏懼,與其展開近戰。她手中長刀舞動,每一刀落下都震得地面微微顫抖,乘風刀的靈力如靈動的蛇,劃破空中僅存的新鮮空氣。此時已染血色的刀鋒嗡嗡作響,開始興奮起來。
長夏施展出渾身解數,一刀一腳配合得恰到好處,凌厲的攻勢逼得那人節節敗退。
突然,幽怨難聽的笛聲響起,如同一股陰魂在空氣中游蕩。
長夏不禁蹙眉,扭頭的瞬間,看到了林娘子正吹奏著橫笛,她的眼眸之中隱隱透著焦急之色。
長夏心中暗道一聲:“找死!”今日她心中的戾氣本就甚重,那些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正無處發泄,此刻這戰斗正好讓她盡情泄憤,她也全然不顧蝕骨釘所帶來的疼痛。
她左手微微彎曲,夾著帶血的長刀,熱血緩緩擦過她的臂彎,滴落在地面上。
她眸含兇光,煞氣十足,此時的她宛如從地獄之中歸來的追魂索命惡鬼,那白皙的面容上濺上了幾滴鮮血,在紅白相間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猙獰。手臂與腰腹的傷口下露出的傷痕,她也全然不顧。
她猛地將手中的乘風刀狠狠扔了出去,長刀如離弦之箭,在空中呼嘯而過。繼而她身形如影,迅速跟上。那人躲過了扔來的乘風刀,卻萬萬沒想到長夏早已如鬼魅般繞到他的身后。
長夏穩穩接過長刀,沒有絲毫停頓,借著前沖的力量猛地一斬。這一刀勢大力沉,鮮血如噴泉般飛濺而出,瞬間將她的半身都給染紅。
長夏的眼睛被鮮血濺到,變得通紅如血,她站穩后,長刀垂下,刀尖上的熱血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寂靜的空氣中發出輕微的聲響。
隨之落下的,還有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那頭顱在地上滾動了幾圈,才緩緩停下。
無頭尸體撲通一聲跪地,仿佛失去了支撐的骨架,轟然倒塌。
笛聲在頭顱掉下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緊接著便是林娘子撕心裂肺的大喊:“昌郎!”那尖銳的女聲帶著無盡的凄苦哀怨,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劃破寂靜的天空。
長夏看著林娘子雙目通紅,眼睛瞪大到極致,一臉的絕望,她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就在這時,長夏揮正手中的長刀,步履緩緩向前,她沉聲道:“什么歷劫飛升,都他媽的放屁!”
林娘子的雙眼瞬間失去了焦點,眼神空洞而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她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試圖發出聲音,卻只能從喉嚨深處擠出幾聲沙啞的嗚咽,那是極度痛苦與絕望交織下的無聲吶喊。
她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額頭青筋暴起,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順著臉頰肆意流淌,在沾滿塵土的臉上沖出一道道淚痕。
她的身體搖晃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卻又憑借著一股本能的執念,跌跌撞撞地朝著那顆掉落塵埃的頭顱奔去。
每邁出一步,她的雙腿都在打顫,腳步踉蹌,幾次險些摔倒。她的雙手無助地伸向前方,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卻又什么都抓不住。
當她終于靠近頭顱時,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目光死死地盯著,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和無法接受的悲痛,隨后緩緩蹲下,顫抖的雙手懸在頭顱上方,卻不敢觸碰,只是不停地顫抖著,嗚咽聲逐漸變成了悲痛欲絕的嚎啕大哭。
長夏撇眼看著地上的人頭,接著長刀抵在林娘子的脖頸上,逼問道:“說,你到底殺了多少人?那個肉身是誰?你們要復活的人又是誰?”
林娘子好似沒有聽到,她還沉浸在這份悲痛之中。
長夏沒有了耐心,她身上的煞氣又好似回到了以前在戰場上的時候,殺伐果決,殺人不眨眼,又回到了那個如同地獄閻羅追魂索命的煊驕王。
她一臉不耐直接揮手將林娘子的神智給拉了回來。
林娘子的雙眼瞬間瞪得滾圓,布滿血絲,那眼神猶如燃燒的火焰,直直地刺向長夏。
她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指尖泛白,以一種近乎瘋狂的姿態直指長夏,仿佛那手指就是她宣泄憤怒的利刃。
她的嘴唇劇烈地哆嗦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聲音起初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沙啞、破碎:“你不是人!你王八蛋!你就是混蛋!畜生!”隨著情緒的愈發失控,她的嗓音逐漸拔高,最后近乎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