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沈琮發出一連串的咳嗽,整張臉,連帶著耳垂,脖子全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李南柯心中暗暗暗笑。
她剛才說了舊愛兩個字,沈琮便十分不悅。
若是對斷袖兩個字一點好奇的反應都沒有,以沈琮的機敏,很快就能察覺她聽得懂。
她只能裝作好奇,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沈琮。
“九哥你的臉怎么這么紅?我還是第一次見九哥臉紅呢,斷袖兩個字到底什么意思呢?
九哥怎么說起這兩個字都臉紅了呢?真奇怪,九哥你也不知道嗎?要不我出去問問二風叔叔。”
李南柯壞心眼地繼續捉弄沈琮,作勢要站起來。
“不許去問!”
沈琮一把扯住她的小手,將她摁坐在旁邊。
李南柯一雙葡萄眼眨啊眨,“這么說九哥知道是什么意思?”
“咳咳”沈琮輕咳了兩聲,目光閃爍,“斷袖就是斷了的袖子。”
李南柯差點笑出聲來,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才將笑聲咽了回去。
“哦哦,原來斷袖就是斷了的袖子啊。”
沈琮手握拳頭,抵在唇邊輕嗯了一聲,連忙轉移話題。
“你今日怎么過來了?”
李南柯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將帶來的龍腦香遞給他。
“黃師父找門路買回來的上好的香片,我自己配的龍腦香,九哥試試?”
沈琮看著盒子里碼放整齊的香片,目光柔和了幾分。
隨手拿出來一片,放進身后的香爐里。
絲絲縷縷的煙霧從香爐里飄散開來,清涼卻又柔和,讓人的腦子瞬間都清醒了兩分。
沈琮嘴角無意識勾了勾,心道活著雖然艱難,但有這個小丫頭作伴,似乎也沒有那么煎熬。
薛姝嫁入昌平侯府之后第二個月,薛家與昌平侯府聯名上了折子,請求皇帝立大皇子沈煦為太子。
皇帝在朝堂上詢問了沈琮的意見。
沈琮大力表示贊成。
“大皇子既是嫡子又是長子,立為儲君合情合理。”
皇帝笑了笑,翌日下旨立沈煦為太子,并讓沈煦跟在沈琮身邊學習處理朝政。
“朕的身子時常覺得乏,沒有心力教導太子了,就由阿琮代勞吧。”
沈琮自然答應下來。
自此,除了在景行院讀書,沈煦便時常出入宣王府,與沈琮形影不離,有時還會留宿在宣王府。
李南柯曾碰到過兩次,便與沈琮越好了有話在景行院說,或者是云棲樓。
她主動減少了去宣王府的次數。
轉眼過了夏日,沈琮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起來,臉色也不像之前那般蒼白,甚至還有了兩分血色。
皇帝的身子卻肉眼可見地虛弱下來,甚至有時候上著早朝就睡了過去。
到了十月底,再次起程去洛陽行宮調養,朝政由沈琮帶著沈煦處理。
那位懷了身孕的婕妤也跟著去了洛陽行宮。
進了臘月,行宮傳來消息,婕妤誕下一位皇子,但小皇子體弱,生下來不過兩個時辰就沒了。
婕妤娘娘傷心過度,纏綿病榻,沒過半個月也去了。
轉過年來,皇帝從行宮回來,身體明顯好轉,就好像去年除夕回來時那樣。
但皇帝回來那日,沈琮又一次吐血,開始新一輪的調養。
皇帝每年入了秋就開始病倒,然后十月去行宮調養。
后宮每年開春都有妃嬪懷孕,到了年底誕下的皇子卻總是要么體弱多病,活不過三五日,要么是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