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酒氣彌漫,沈琮背靠軟榻,盤腿坐在地毯上,神情淡淡看著旁邊的人。
旁邊半趴著一位少年,一條腿支著手臂,手里抱著一個酒壇子,正在往嘴里倒酒。
正是已經離開京城一年多的謝玄驍。
李南柯看到他,愣了一下,脫口而出。
“他怎么回來了?”
謝玄驍聽到聲音,轉頭看過來。
泛紅的眼角微微瞇了瞇,一張臉因為酒氣氤氳,赤紅如炭。
一開口先打了個酒嗝。
“嗝~你......你是誰?”
歪著腦袋打量了半晌,呵呵笑了。
喃喃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安平侯府的那個小丫頭,一年多不見,怎么還是那么矮?”
他晃晃悠悠站起來,伸手從李南柯的頭頂往自己身上比畫了一下。
嗤笑。
“嘖嘖,一年多前就到我胸前,現在還是,小丫頭,你這一年多沒吃飯嗎?怎么還是個小矮子?”
李南柯氣得小臉都鼓了起來。
“你才是小矮子呢,我這一年多長高了這么......”
她伸手比畫了一下,想了想,又用兩只手比畫出一個高度。
“我長了這么多呢,你喝多了連眼睛都不好使了。”
她這番努力比畫自己長高的模樣逗得謝玄驍撲哧笑了。
“你這小丫頭還是像以前那樣說話氣人。”
說著,他無意識伸出手去摸李南柯的腦袋,手尚未碰到她的頭,一只手從斜刺里伸過來,一把將李南柯扯了過去。
沈琮挑眉掃了他一眼。
“你手上沾了酒,亂摸什么?”
謝玄驍撇撇嘴,“就揉一下而已,你倒是護得緊。”
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撈起酒壇子又喝了起來。
“還是喝酒快活。”
李南柯坐在沈琮身邊,覷了謝玄驍一眼,小聲嘀咕。
“他怎么回來了?莫非知道薛姝今日成親,特地從邊關趕回來的?舊愛難忘?”
沈琮眉頭皺了皺。
“舊愛?你從哪里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詞兒?”
李南柯吐了吐舌頭。
“他和薛姝曾經兩情相悅,應該算是舊愛吧?那.....話本子里不都是這么寫的?”
沈琮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什么時候愛看話本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南柯嘿嘿一笑。
“就是聽身邊的丫鬟們說的,我不愛看話本。”
沈琮神色緩和兩分,嗯了一聲,“以后少聽那些亂七八糟的詞兒。”
李南柯哦了一聲,看著仍在埋頭喝酒的謝玄驍。
“他不會是偷偷跑回來的吧?沒地方去才跑來找你的?”
沈琮點頭。
“鎮國公如果知道他偷偷跑回來,會打斷他的腿。”
“哎!哎!當事人還在這兒呢,你們倆說話能不能背著點我?”
謝玄驍嚷嚷道。
李南柯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
“不能!”
“你這個小丫頭!”
謝玄驍佯怒,作勢伸手要打她。
沈琮將手里的茶盞朝著謝玄驍的手丟過去。
“鬼柳特配的醒酒茶!”
謝玄驍精準地接住了茶盞,將里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謝了!”
沈琮,“昌平侯府你也悄悄去過了,醒酒茶也喝了,行了,別在本王這兒裝醉了。
該滾哪兒去就滾哪兒去吧。”
謝玄驍抿著嘴,略有些煩躁地捏了捏眉心,人卻一動不動。
沈琮眉峰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