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聽說,寧王哥哥根本不想娶許靖央,臨到年關他卻出了遠門,他們肯定吵架了,許靖央那樣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寧王哥哥?”
現在勇信侯夫人聽到蕭賀夜的名字就頭大。
她緊緊地攥著女兒的手。
“娘說話不好聽,你卻也要聽著,上次的事害你沒了清白之名,寧王不會接受了。”
“可我沒有被范池得逞,我沒有!請來的驗身嬤嬤不是都看過嗎?”沈明彩急的流淚。
勇信侯夫人卻道:“我們知道,外人怎么可能知道,難道逢人質疑,你就要讓驗身嬤嬤來不成?”
沈明彩趴倒在桌子上,肩膀因抽泣微微顫動。
勇信侯夫人輕聲安撫:“彩兒,等娘帶你回南疆,這里早晚亂成一團,你爹……恐怕也難以自保了。”
她眼底劃過一抹狠毒。
沈明彩卻沒有專心去聽她的話,胡亂地應了一聲。
不過,沈明彩倒是被勇信侯夫人點醒了。
她現在清白仍在,只是旁人不知道。
那么,她若是能找一個最說一不二的人,來證明她仍是完璧呢?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沈明彩腦海里浮出。
御書房內,暗衛跪在御桌前。
皇帝聽完他說的,猛然回身,眼中閃過難以置信。
“你是說,寶惠……還活著?”
當初兩國沖突驟起,和親公主殞命的消息傳來,他雖有過一瞬的復雜,但更多是權衡利弊后的漠然。
一個遠嫁的女兒,能為國犧牲,也算全了皇家體面與用處。
卻沒想到,她命竟這般大。
暗衛垂首:“信中所如此,稱九公主落難后,被北梁大公主司天月暗中藏匿,如今正秘密潛返大燕,算時日,應該已經過了邊關。”
“信中還提及,司天月不知為何反悔,安排殺手追趕而來,不會讓公主活著踏入京城。”
“陛下,是否要派人暗中接應,將公主護送回京?”
御書房內,炭火噼啪,暖意融融,卻驅不散皇帝眉宇間驟然凝聚的陰冷。
他并未立刻回答,只是緩緩踱步至窗前,望著外面宮檐上未化的積雪,目光深遠。
寶惠活著回來了。
這個消息若傳開,勢必再掀波瀾。
接她回來?
可一個經歷坎坷,甚至可能心懷怨懟的公主,除了徒增麻煩與變數,還能帶來什么?
片刻死寂后,皇帝忽地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再睜開時,眼底已是一片冰冷。
“朕不會派人去接。”
暗衛微微一頓,似有不解。
皇帝轉過身,面容在光影中半明半暗。
“這個消息,你想辦法,透露給許靖央知道,務必讓她確信,寶惠危在旦夕。”
暗衛頓了頓,拱手:“是。”
皇帝的盤算,便是借刀殺人,這是一個良好的時機!
讓許靖央去接應蕭寶惠,無論結果如何,都對他有利。
許靖央若死,是北梁人動的手,與他毫無干系,正好除一心腹大患。
若許靖央僥幸活下來救回寶惠,于他也沒什么損失。
一石二鳥。
而皇帝判斷,許靖央定會去,她最在乎蕭寶惠的生死,甚至她可能清楚這是一個局,但仍會義無反顧!
暗衛走后,皇帝長嘆一聲,似乎有些愉悅慶幸。
“寶惠啊,你真是父皇的好女兒,時至今日,竟還能為父皇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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