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蕭澤的人將敖勒等人直接帶進了宮城城南的院子居住,這是直接將西戎的使節扣在了大齊。
敖勒什么時候將那兩座城談下來,什么時候才放人,否則不光敖勒的人留在大齊,怕是連腦袋也會分離。
敖勒被帶走后,院落里的氣氛稍稍有些凝重。
陳太后推開了身后扶著她的宮女,一步步走到了沈凌風的面前。
她抬眸死死盯著沈凌風:“沈將軍,哀家女兒的死怕是也有沈將軍的大手筆吧。”
沈凌風眸色一閃緩緩道:“太后娘娘節哀,切莫因為喪女之痛失了心智,末將等人會難過的。”
“況且末將昨天晚上一直待在東大營,東大營全體士兵都能幫末將作證。”
“末將連御河邊都沒有去過,何來害死長公主一說?”
陳太后死死盯著他咬著牙道:“月兒殺了你的妻兒,你怎么可能不報仇?”
沈凌風冰涼的手指微微一縮,臉上的表情如常緩緩道:“太后此差矣。”
“是,臣無數次想要替妻兒報仇。可太后,公主殿下和皇上是君,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陳太后頓時說不出話來。
一邊的蕭澤心底掠過一抹煩悶,人死了就死了,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如今寧妃懷著他的皇子,沈凌風又要替他征戰四方。
害死公主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沈凌風打仗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指揮成千上萬的百姓去踩死長公主。
這事說出來多少有些天方夜譚,蕭澤已經猜出來了無非就是自己那個皇妹眼見著要離開京城,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不想走。
便提出來去河邊放燈,這才不小心被百姓踩死。
和沈凌風沈家沒有絲毫的關系,自己的母后大概是傷心欲絕,傷心過度,非要找一個人出來頂罪,才能心情好過吧?
可是沈凌風此時得罪不起,好不容易他大齊出了這么一員猛將,又能很好地威懾西戎。
若是沈凌風出了什么岔子,怕是他蕭澤的斷臂之痛。
“母后切莫再傷心了,皇妹放在養心殿的廣場上也不合適,朕做主將皇妹葬在皇陵。”
一個公主隨著先祖葬在皇陵內,這已經是蕭澤最大的開恩了。
陳太后一口氣憋的嗓子疼,可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她明明感覺眼前的這幾個人都是殺害她女兒的兇手,可她就是抓不住一絲一毫的把柄,只能看著這些人活得好好的。
陳太后狠狠吸了口氣,臉上的神情頓時歸于平靜。
她轉身一步步朝著自己女兒的尸體挪了過去,緩緩癱坐在女兒身邊。
那塊白布又重新蓋在了尸體上,陳太后低聲呢喃道:“我的月兒最漂亮的一個人,不曾想死得這般慘。母后答應你,害你的人母后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從陳太后的嘴里硬生生咬了出來,四周人只覺得森冷可怖。
唯獨沈凌風和榕寧的臉色平靜,榕寧更是覺得可笑。
你的女兒害別人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想的。
她心里也默默念叨。
“寶卿,娘也替你報仇了。”
不多時內務府送來了上好的棺木,將蕭乾月的尸體入殮。
畢竟踩成了一團泥,衣服也不太好換,只穿了她生前穿的那套嫁去西戎的華麗喜服。
雪下得更大了,開春絕對是一個好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