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羅彬,秦天傾鉆出這處藏身石縫。
張云溪緊隨其后。
陽光再次灑落在身上,溫度是熨燙的,羅彬卻感受到一陣陣惡寒。
視野范圍之內,亂石邊緣,佇立著至少十來個胸口帶洞的人!
最年輕的二三十歲,吻合秦天傾所說,天機道場最后不再送人的時間。
最老的有六七十歲,一樣能看出來白發蒼蒼。
先前羅彬沒有感覺,秦天傾形容過之后,他才發現這些人并不靈動,真像是呆傻之人。
可先前羅彬已經見識過了,他們并不呆傻。
正如秦天傾所說的一樣,他們抗拒排斥這個地方,因此,只是在亂石邊緣,沒有往里走。
秦天傾腳步飛快,在石縫之間走動。
稍遠處,隱隱有人影涌現。
天機道場的叛徒,正在朝著他們幾人靠近!
張云溪全神戒備。
秦天傾面色緊繃,目光謹慎至極。
亂石大概占據了十畝地左右,還是很寬泛的。
一時間,局面就是一追一逃。
天機道場的叛徒,愈來愈近了。
忽然間,秦天傾停了下來!
幾塊亂石中間,有一個洞。
這洞狹長,類似于人的眼眶。
內里筆直,漆黑,像是深不見底。
這,就是鎮壓投入無命人的天門山隙。
秦天傾沒有猶豫,直接就背著羅彬爬了進去!
張云溪緊隨其后。
黑暗籠罩了一切。
后方安安靜靜,除了張云溪的聲響,并沒有追逐聲傳來。
十來分鐘后,有了光點。
羅彬才發現,他們到了一處地方。
這里,就是天門山的山腹處!
她和上官星月上山時看過這里,此地,是山裂開的橫截面。
秦天傾繼續行動,他沒有從旁側的洞鉆進山腹里邊兒,就是在這截面之上,沿著那些半截洞道貼著洞壁行走。
看來這很危險,實則一點兒都不安全。
腥臊的味道在這里更濃郁,甚至還有一股股死老鼠的味兒傳來。
“山腹內或許還有魔,這截面暴露之處絕對沒有。”
“叛徒的膽量沒有那么大,他們更怕遇到它們。”
秦天傾解釋著,繼續往前行動。
終于,他們停在了一處位置。這兒是個圓弧狀的溶洞,從中被劈開,凹處能夠容人。
秦天傾將羅彬放下。
張云溪則站在溶洞截面邊緣,朝著另一側瞟去。
這個位置,相當于山腹正中央,往外,能夠到天門山進來那個方向,從那里就相當于走出天門山,再往外走,就能找到那幾條船,通過水路離開,回到曲水鎮了。
“越往外沿,越危險,無命人不會讓我們出去。”
“先給羅先生解毒。”秦天傾語速飛快,又說:“況且,我大致有了一些辦法,上官星月不能死,羅先生恢復之后,要去救她,她,是關鍵,因此一定要活著!”
就這一句話,讓張云溪臉色陡變。
羅彬不敢殺上官星月的緣由,他知道。
羅彬不想被袁印信遷怒。
可……救上官星月?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秦天傾想干什么?
只是眼下羅彬情況不好,張云溪不便質疑太多。
秦天傾將羅彬平放在了地上,他手捻著那莫名動物的爪子,正要按在羅彬胸口的傷處。
偏偏這時,異變陡生。
三人的來處方向,竄進來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趴在地上,就像是壁虎一樣爬行。
赫然是秦缺!
隨著秦缺之后,又速度飛快的鉆進來十幾二十人,正是天機道場的其余叛徒!
秦天傾臉色陡變。
秦缺陰厲地笑了一聲,說:“秦天傾,你都敢下來,我們會不敢?”
“天門被破,天機山難出。”
“這,是天機山的再一次劫難。可這也是再一次機緣,我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機緣錯過?”
“羅彬此人,是因為你們口中的邪祟化,才變成這樣?”
“解毒,就會讓他正常?”
“你這行為,太過分了,你怎么能這樣做?”
秦缺語速飛快,眼中竟帶著一陣陣的貪婪。
這期間,那些叛徒快速繞開,直接將秦天傾和張云溪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