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還想勸說,春喜直接起身:“今日發生的事太多,大家都累了,不必急著做決定,過幾日再說也不遲。”
說完這句話,春喜直接離開,沈家眾人見她走得這么干脆,怕她真的不管孩子,下意識地想要阻攔,一直沒說話的沈清淵忽地抬眸,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
眾人心頭一顫,剛邁出去的步子默默收回。
從侯府出來,上了馬車,春喜立刻開口:“夫君,那孩子……”
“我們養。”
春喜話沒說完,沈清淵就給出答案。
春喜本來還擔心沈清淵覺得她多管閑事,這會兒對上沈清淵溫和堅定的眸,什么顧慮都沒有了。
她的夫君,是可以為了慘死的女子搭上自己的前途半夜去掘尸的人,他是明白她的。
春喜沒了糾結,思緒回到正事上:“夫君覺不覺得遲兒妹妹今日的反應很奇怪,她為什么要突然站出來把下絕嗣藥這件事往自己身上攬?”
沈清越和沈清宇明顯是想把杳娘腹中孩子的死扣在春喜頭上,因為他們想爭奪爵位,按照沈清遲以前的作風,應該找機會落井下石才對,今天她卻做了完全相反的事。
沈清淵直接給出結論:“太傅府有問題。”
毒害親爹的罪有多重沈清遲應該很清楚,就算清遠侯沒有在盛怒之下掐死她,她也要遭受流放之刑。
一旦她出事,她的女兒在太傅府就無依無靠了。
她明知后果卻還是這么做,背后必然有隱情。
春喜抿唇,表情嚴肅,腦海里莫名浮現出云晚棠那張溫溫柔柔的臉。
與此同時,太傅府。
云晚棠難得動怒砸了茶杯。
她原以為沈清遲軟弱又沒腦子,是個十足的蠢貨,用孩子要挾讓沈清遲指控沈清淵毒害清遠侯是萬無一失的事,卻沒想到今日被沈清遲擺了一道。
沈清遲想不開,死了就死了,但沈清淵和曹春喜肯定會因此生疑,要是查到什么,那就壞了大事了!
思忖良久,云晚棠決定明日一早派人出去散布謠,拿清遠侯被下了絕嗣藥的事大做文章,盡可能地把矛頭往沈清淵身上引。
眾口鑠金,不管真相如何,只要陛下聽聞風聲,對沈清淵生出不喜,不愿再重用沈清淵,那沈清淵也就不能再插手市舶司的事了。
云晚棠很快想到能夠傳播謠但又不會被查到的完美計劃,然而第二日,這些謠根本沒來得及傳播開,就被另一件事壓了下去。
寡居多年的寶華郡主死了。
而且是和府中一位馬夫死在一起的,死得非常不體面。
這事一出,立刻成了所有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寶華郡主表面清心寡欲,沒想到私下玩得這么花啊,以她這身份,再招個郡馬也不是什么難事,怎么能跟低賤的馬夫混在一起呢?
她該不會是太空虛寂寞,覺得一個郡馬滿足不了她吧?
各種惡意的揣測漫天,春喜聽說后,第一時間去無憂閣找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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