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林墨謙——”顧硯之的聲音艱澀暗啞,“是不是已經正式交往了?”
蘇晚抬眼,對不他深不見底的黑眸,這一刻,她的確看見了他眼中翻涌的痛苦與掙扎,——既卑微又強烈。
蘇晚平靜地看著他,“讓開。”
顧硯之撐著門的手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過問,但是——”他像是用盡了所有勇氣,“我在乎你。”
蘇晚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沒有怨恨和波瀾,“如果我再婚,我會通知你。”
顧硯之的呼吸猛地一喘,胸口起伏了幾秒,他啞聲道,“你們已經在商量嫁娶了嗎?”
蘇晚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情緒這么大,她皺了皺眉,“顧硯之,都過去了。”
“過不去!”男人幾乎是低吼出聲,“我知道我不配——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徹底失去了你。”
蘇晚怔住了幾秒,她本能地后退一步,感覺眼前的男人突然就像一頭暴躁的野獸,有些危險。
顧硯之抬頭看著蘇晚后退的身影,他頓時意識到自己嚇著她了,他攔門的手握拳手回,垂下眸,像頭瞬間斂盡爪牙的野獸,他啞聲道歉,“抱歉,我失態了。”
說完,他主動替蘇晚打開了門,蘇晚從他身邊邁過時停留了一下,“我們都該向前看,你救你的家人,我做我的研究,彼此不要再打擾。”
說完,蘇晚繞過他離開。
門被關上,男人獨自呆在會議室里,靠在墻上,高大的身軀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蘇晚回到辦公室,心緒也有些絮亂,但很快又點進了工作文檔,突然涌冒出一股好奇心,蘇晚又來到了上次那份保密文檔,她伸手點開,看著彈出來的權限密碼框,她咬了咬紅唇,到底這里鎖定的是什么文件呢?
為什么顧硯之不愿公開?如果是事關她母親的研究的資料,他沒有不公開的道理,而顯然,這些文檔和他母親的血液病無關。
蘇晚伸手就隨意敲擊了一下密碼,那是她和顧硯之在夫妻間時共用的幾個秘密,比如,女兒的生日,他的生日,以及她的生日,或者特別的紀念日。
等蘇晚把一切都試完了,也沒有解開這個文檔,這令她有些泄氣。
顧硯之為什么要保密?她查過了整個實驗室的系統,沒有父親研究的資料文檔,難道都被鎖在這里了?
咖啡廳里。
沈婉煙與律師見面了,在來之前,律師已經替她看過了發來的合同。
“沈小姐,合同我已經仔細看過了。”李律師推了推眼鏡,“表面上,這是一份標準的股權贈與協議,但其中有一條附加條款非常特殊。”
“哪一條?”沈婉煙急切地問道。
“是這一條。”
“條款規定,若您單方面終止與顧氏研究所的合作,顧先生有權以股權的十分之一價格回購全部股份,這意味著,你與顧先生的合作一旦結束,不僅會失去股份,還會蒙受巨大的經濟損失。”
沈婉煙的臉色慘白了起來,“十分之一?他當初可不是這么說的。”
“合同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而且這條款巧妙地規避了法律對顯失公平合同的認定標準,你要打官司的話,勝算渺茫。”說完,李律師又補充一句,“顧氏集團的法務都是國際頂級團隊,誰又敢跟顧硯之打官司?”
沈婉煙跌坐在沙發上,渾身發冷,顧硯之給她設下了這么大的陷阱,什么股權贈與,現在卻是成了一條栓住她的鎖鏈。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