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威已經喊人把臺子趕緊修好,把梁梔鎖在柱子上。
臺上,梁梔曾經的追捧者、家人,無論是想看見還是不想看見她慘狀的,全部安排在她周圍。
有禁軍看著,有百姓盯著,誰也別想跑。
梁梔原本以為,紅顏撒入腹,會有傳說中的痛苦……
然鵝,第一天,沒感覺!
她懷疑大理寺拿到的這個毒藥是假的。
如果毒不死她,必須放了她。
梁老夫人都準備好哭死了,姜霜也準備好為自己的小姑哭喪,準備好痛罵梁幼儀。
老道也準備好接受梁家滅門第一槍。
但是,喝下毒藥半天,沒變化!
梁梔惡毒地看著老道說:“如果我僥幸活下來,別想我給你們收尸。”
悟真道人閉目一語不發,如果有來世,先掐死這個孽障。
梁老夫人哭著說:“梔梔……”
梁梔嫌惡地說:“嚎你自己吧!除了妖道,最可惡的就是你了,什么都依著我順著我,我到今天這一步,你最該死!”
梁老夫人:……
老天啊,梔梔真的瘋了!
……
喝下毒酒第二天,老百姓也急切地等著,那毒酒喝下去,怎么樣了?
梁梔看起來滿臉恐懼。
她原本還能坐起來,今日似乎一點力氣也沒了,癱倒在地,哭著說:“我,我怎么起不來了?”
悟真道人依舊不吭氣,老僧入定!
那威叫人給梁家人專門喝參湯吊著。
平時沒露面的梁幼儀,今天來到臺上,走到梁梔跟前。
袞龍袍潔白高貴,冠冕威嚴。
在梁梔三尺遠,居高臨下看著靠柱子上鬼一樣的梁梔。
梁梔拼命想搞個不屈的造型,卻發現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她起不來了。
連說話都困難,想罵人也沒力氣了。
“你來看笑話?這什么毒藥,不痛不癢……咳咳咳……”她想表現出不屑,只可惜喉嚨有些不舒服。
梁幼儀微微笑了笑,居高臨下,淡淡地說了一句:“梁梔,開始了!”
“什么?”開始什么?
“對你的清算!”
木驢是你對百姓的償還,這杯毒酒,是我對你的清算,是陛下對你的清算。
梁梔沒說什么,但是與傅璋跪在一起的姚素衣卻拼命把臉往地上埋,由于驚慌,她竟然尖叫出聲。
梁幼儀淡淡地轉頭看向他們。
傅璋努力抬起頭,臉上帶了慚愧,說不出是想哭還是想笑。
“云王,臣對不起你,不不不,罪人對不起你……”傅璋忽然放聲大聲,“我該死,罪該萬死,你就算凌遲了我,也是我活該。”
姚素衣本來恐懼得發抖,聽到這里,她急忙說:“和璋郎無關,你殺了罪婦,一切都是罪婦干的。”
梁幼儀淡淡地看著她:“哦,姚氏,你干了什么?”
“罪婦……”姚素衣驚慌得說不出來,傅璋卻接了話,說道:“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他這些天一直不吭氣,就是想看見梁幼儀,對她說對不起,說他后悔了,非常非常后悔。
終于見到梁幼儀,他失聲痛哭,雙手捶地,懊悔地說:“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
梁幼儀連眼風都不給他一眼。
“云王,上一世是罪人不辨是非,害你……”
梁幼儀忽然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傅璋和姚素衣,也做了那個夢?
不行,她不想任何一個人知道她與傅璋有過前生,甚至有過很深的牽絆。
不管他有沒有做夢,她都不想聽見他與自己說話。
她扭臉,對跟隨的伴鶴說:“把他下巴卸了,吵著本王和前太后娘娘談話了!”
伴鶴瞬間閃過去,把傅璋的下巴卸了。
傅璋疼得捶地,鐵索嘩啦嘩啦直響。
伴鶴一腳踹過去,傅璋昏過去了。
姚素衣再也不敢吭氣,她只找角落,努力逃離梁幼儀。
梁幼儀站在臺上,對著萬千百姓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感謝大家把幾十年前的真相揭露,讓本王知道了真實身世。
臣為君復仇,子為父復仇,乃天經地義之事。敬養哀送,天地人倫。林氏滅門之仇,本王必報!本王與梁氏一族不共戴天。
自今日起,本王認祖歸宗,為林氏一族重建祠堂,重寫族譜,重續香火。
本王,自今日起,恢復林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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