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樓星瑤不回話,厲州直接抓住她的手,不給她拒絕的余地。
樓星瑤冷眼看著眼前,用不容拒絕的姿態強行為她戴上手鏈的男人,那心中難以避免地升起一絲煩躁。
她不喜歡這樣曖昧不明的態度,捉摸不清的感覺。
厲州握著樓星瑤細白的手腕,將纖長的手鏈系在她的腕子上。
霜雪般的皓腕,輪廓如同細膩的線條,婉轉流暢,帶著女孩兒獨有的柔美與靈動。
細細的手鏈圈在腕子上,在時在陽光的照射下耀眼奪目,愈發現的肌膚瑩潤雪白。
厲州不可避免地生出一抹喜愛,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感覺。
樓星瑤察覺到厲州有些炙熱的視線,不自覺地動了動手腕,想從他的掌中脫離。
手中的滑膩想要脫離他的掌控,厲州下意識地一把抓住。
樓星瑤心中的煩躁越來越強烈,一股疲憊涌上心頭,她突然覺得好累,也不想再猜測厲州是什么想法。
“厲總到底想做什么?”
“或者說,厲總把我當成什么了?”
“一件隨意把玩的玩意兒嗎?”
握在手中的柔夷停下掙扎,話語中卻帶著不可忽視的煩躁。
厲州看著樓星瑤,像是沒聽出她的不耐煩一樣,手指不可自控地在手腕上摩擦,感受著指尖滑膩的觸感,笑著問,“為什么這么說?”
樓星瑤眼里很冷,像是冬夜里的寒風,凜冽攝人,“厲總會隨便對一個女職員動手動腳嗎?還是會對女職員釋放出曖昧的信息?又或者若即若離,忽冷忽熱?”
“不會的,對嗎?那我為什么是那個例外?因為我是薄鶴雅的表妹,因為我和她有些像,所以你把我當成,你不可抑制的感情的寄托嗎?”
她清凌凌的眼神像針一樣,直視著厲州,眼里帶著憤恨,“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愿意的呢?我愿不愿意被你當做一個寄托,或者說替身?”
“你對我的好,就像是外面裹著糖衣的砒霜一樣,誘惑我吞下去,沉溺于表面的甜蜜,忽視藏在其中的蝕骨毒藥。”
“還是你突然無聊,想到一個樂子,去玩弄一個女孩子的感情,認為是一件有趣的事?而我就是那個不幸被選中的樂子。”
樓星瑤用力抽出被厲州握在掌中的手腕,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執拗。
厲州看著眼前明明說著狠話,卻不自覺哽咽,身體微微發顫的女孩兒,難得的,有些愧疚。
見厲州遲遲不說話,樓星瑤抹了把不受控制的眼淚,低頭看著手腕上剛剛被帶上的手鏈,突然又笑了。
“說來我也沒有什么損失,好歹還收到了厲總,千辛萬苦、拐彎抹角,送來的歉禮,這條手鏈應該挺貴的,值了。”
“我要辭職,不是沖動,看在我也是受了無妄之災的份上,還請厲總高抬貴手,給我一份厚厚的離職補償金。”
厲州著實沒有反應過來,本來只想著把手鏈給她,怎么就,把人氣到要辭職了。
但眼前的女孩兒明顯很冷靜,甚至還想到找他要一份,優厚的離職補償金,心中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他握拳抵在唇邊,掩飾住嘴角的笑意。
樓星瑤跟薄鶴雅確實是不一樣的。
想要就去爭取,爭取不到受了委屈就干脆利落地放棄,還趁機為自己爭取一份補償。
很清醒,很利落,不行就不行,不會拖拖拉拉,直接快刀斬亂麻。
鶴雅呢,她不會拒絕別人,珍惜每一個人的好意,即使不好意思也會強迫自己收下。
說不上誰好,只是做樓星瑤的男朋友應該會更有安全感,不會總有一些不忍心拒絕的追求者。
“不是,不是因為你是鶴雅的表妹,也不是因為你和她長得像,最開始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關系,你先前的妝容跟她也扯不上什么聯系,你們很難聯系到一起。”
“關注你,是因為覺得你性格很可愛。當然我不否認,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你長得好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很難有人不被你吸引吧。我也是個俗人。”
“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接觸你,是我沒有控制好距離,讓你覺得不舒服。”
“如果你愿意的話,做我女朋友吧。”
那天的談話,是由樓星瑤落荒而逃而結束。
……
跑掉的樓星瑤跟顧辛夷在火鍋店相遇。
兩人進了一個獨立的小包廂,麻利地點了麻辣湯底和菌菇湯底的鴛鴦鍋,和一大堆的菜,等上菜的間隙,才開始說話。
“厲州剛剛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樓星瑤輕描淡寫地拋出一個炸彈,把顧辛夷炸得一臉懵。
“不是,姐妹兒,這,這就跟你表白了,進度這么快的嗎,不是說三個月的嗎?”顧辛夷知道樓星瑤的魅力,但像那種這么難啃的骨頭一個月就拿下,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樓星瑤糾正她,“不是告白,只是問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兩者差距很大的。”
顧辛夷擺了擺手,完全不在意,“反正你的目標也只是做他的女朋友嗎,告不告白也無所謂,所以……你答應了嗎?”
樓星瑤搖了搖頭,“沒有。”
顧辛夷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但是姐妹做的事,就是對的事,星瑤肯定有她的考慮,“所以為什么?”
樓星瑤把包廂里放著的圍裙穿在身上,她穿的是白襯衫,油要濺上去了可難洗了,“因為他的請求,是被我一連串的質問逼出來的,如果我滿腹委屈與怒火,怎么能毫無芥蒂地接受啊。”
顧辛夷懂了,就是不能崩人設嘛。也跟著把圍裙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