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耿身上也有其他世家子弟的臭毛病,但勝在為人大方不拘小節,是以人緣不錯。
一路上,有不少跟魏耿交好的同窗看到他后主動打招呼。
“魏同窗,此次參加秋闈的同窗都有三日的休整期,你怎的早早回來了?”
魏耿干笑,“張同窗,我有東西落在屋舍了。”
又有其他同窗道:“魏同窗,這一個月的國子監小考,你都答得不錯,夫子數次稱贊,此次秋闈指不定也能榜上有名。到時候可得請我等去酒樓里擺上一桌!”
換作之前,魏耿就順著這話笑呵呵應下了。此時,他哪敢應這話,當即就謙遜道:“李同窗羞煞我也,我入國子監不過兩年,那些年長我的監生個個滿腹經綸學富五車,他們都不敢篤定自己秋闈高中,而我比他們皆是不如。不過此次下場,的確受益頗豐……”
等魏耿應付完好幾個同窗,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看來這幾次“超常發揮”不僅給了他自己能中舉的錯覺,也給了這些同窗他能中舉的錯覺。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真實的他腹中墨水寥寥,真要叫他中了舉,到明年春闈和殿試的時候也會露出馬腳。那他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姬臻臻洞穿了他的心思,“別想太多了,你根本活不到明年春闈的時候。喲呵,這么一看,這‘扶乩仙’還挺厚道?畢竟他會叫你死在你高中舉人的時候,你不用面對后頭的質疑和問責,永遠地留在了自己最高光的時刻,日后人人提及這安平侯府的魏四郎,都會道一句天妒少年英才。”
魏耿聽著姬臻臻這陰陽怪氣的話,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錯了,求求姬小娘子莫再促狹了。”
比起高中后立馬死掉,停留在自己最風光的時候,他還是想要多活幾十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