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冬天,在黑馬河拓寬工程中,爆破組炸開一個古墓。
后來,據考證,這個古墓是劉秀某個庶出重孫的墓葬。
陳援朝大略記得,古墓被發現是在冬至之后、元旦之前。
現在冬至已經過去三天,離元旦還有一個星期。
“只要古墓被炸開,我讓師兄幫忙,一定能把盛英文送進大牢!就這一個星期,我等得起!”
陳援朝既然已經看到希望,心情也好了很多。
中午吃飯時,盛英文突然說道:“陳援朝,你今天早晨沒吃飯嗎?怎么打鼓的聲音這么小?還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滾蛋!”
陳援朝明知盛英文是故意找茬:“盛站長,你批評得好,我下午一定多賣力氣!”
眾人看在眼里,都是心中惴惴,他們都知道,盛英文是想找借口趕走陳援朝。
大家都有點兔死狐悲。
楊金山本想發作,卻被陳援朝使了個眼色制止。
接連兩天,陳援朝被盛英文找了六次茬,都是忍氣吞聲,不了了之。
第三天中午,大家正在吃飯,突然,田春光帶著三個穿著藍白制服的公安人員闖進帳篷。
“公安同志,他就是陳援朝,快把他抓起來!”田春光指著陳援朝大叫道。
為首的公安是個彪形大漢,一看就像個練家子,他龍行虎步地來到陳援朝的面前:“你就是陳援朝?”
陳援朝心中惴惴:“公安來找我干什么?我是個守法公民,沒犯什么事啊!難道說,是因為手抄本的事?”
但是,他表面上還很鎮靜:“我就是陳援朝,公安同志,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
那彪形大漢說道:“我是龍山縣公安局的卞興國,你的事犯了,跟我們走一趟!老實配合,不要想著耍花招!”
這時,楊金山又是第一個跳出來:“師哥,你們憑什么抓他?”
看到楊金山,那彪形大漢卞興國不由得一愣:“金山,你怎么在這兒?”
楊金山說道:“我現在是紅星公社文藝宣傳隊的隊員,這段時間一直在河堤上巡演呢!”
說著,他把卞興國拉到一邊,在對方耳邊嘀咕幾句。
聽楊金山說完,卞興國不由得將陳援朝上下打量,然后頻頻點頭。
聽楊金山叫一聲“師哥”,陳援朝心中大定:“金山上次就跟我說過,他有個師哥是龍山縣公安局的副局長,看來就是這個卞興國。有這個師哥,我就是被抓進去,也不會被刑訊逼供。既然這樣,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死不承認!”
看到上次痛打自己的楊金山與公安局副局長稱兄道弟,而楊金山又自稱是陳援朝的師兄,田春光有點著急。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可以置陳援朝于死地的機會,不會就這么泡湯了吧?”
昨天傍晚,田春光從黑馬河回到田集大隊時,恰好趕上田集小學放學,田青梅從學校里出來。
在和田青梅打招呼的時候,田春光發現,田青梅背的書包上寫著陳援朝的名字。
“咦,這小妮子怎么背著陳援朝的書包?難道她已經跟陳援朝搞對象了?如果陳援朝真成了書記的女婿,我就有麻煩了!”
想到這里,田春光立即偷偷地跟了上去。
看到田青梅進家不久,田春光也進了田書記的家。
“春光,你怎么來了?”大隊書記田志邦正在喝著小酒,見到田春光,立即招呼他,“過來,陪我喝點!”
田春光跟田志邦很熟,就沒有推辭,坐到桌邊,幫田志邦滿酒。
同時,他環顧房間,恰好發現田青梅剛才背的書包就放在堂屋一角的掛鉤上。
“書記,來,我給你滿上!”田春光更加殷勤。
“你小子,今天怎么這么乖?”田志邦笑著問道。
“書記,看你說的,我在你面前,哪天不乖?我就是你的兵,因為你的英明領導,才有我們田集大隊的今天!”
“哈哈,你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來、來,你也倒上,咱爺倆多喝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