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阮紫檀還緊緊抱著林皓文的手臂,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臉一紅,才趕緊松開。
阮紫檀今天上身穿的是柔軟絲滑的白襯衫,和林皓文手臂接觸之后,兩人都能明顯感覺到那份溫度。
“你們女生不是喜歡養一些小狗小動物嘛?你不喜歡啊?”
“抱歉林總,我小時候被狗咬過,所以一直都很怕狗。我是從來不敢養的。”
“哦!”
阮紫檀整理一下儀容。
兩人重新回到富水香酒廠的門口,一個保安大爺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站在那兒,大狼狗在后面蹲坐著。
保安老頭笑瞇瞇地過來道歉:“抱歉啊,這是我們老板的女兒,太淘氣了,剛才把狗鏈子解開了。給你們嚇壞了吧?小孩子不懂事,你們別往心里去。”
林皓文看著那個穿校服的小女孩,皮膚黝黑,蠻機靈的,大眼眸子呱呱看著林皓文,他沒說什么,只是讓他有點想馨馨了,好幾天沒見著女兒了。
倒是阮紫檀皺著眉頭:“這狗也太兇了吧,這樣放出去很危險的,差一點就咬到人了。”
保安老頭彎著腰,連連致歉:“大尾它平常很乖的,可能見到陌生人了。額……你們是有什么事情嗎?”
林皓文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紅山茶,派一根給保安,問道:“大叔,我問個事兒,這富水香酒廠一天出多少酒?”
保安接過香煙,也沒什么顧忌的,鄉下人淳樸,直說道:“不多,一天一輛小面包裝不滿,500瓶的樣子。你們是經銷商吧?準備擱哪兒賣我們的酒啊?”
一天500瓶出貨量,月銷在1萬5千瓶。而馮錫堯的紅滿天已經達到月銷量20萬瓶。
林皓文笑著說道:“對,我們是市區里的經銷商,額……老板在嗎?我找他聊聊?”
保安有些為難地說道:“不巧了,老板已經好幾天沒回廠子了,在外面忙呢,你看,絲絲也在這兒等她爸爸呢,小家伙一放學就來,等了有幾天了。”
林皓文跟阮紫檀互相看一眼,看來今天是撲空了。
“要不你們留個電話,老板回來了我給他?”
“行!”
林皓文在保安室的登記本上寫了自己辦公室電話,改天再來吧!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大狼狗又開始騷動了。
嚇得阮紫檀趕緊往后退。
它原本是坐在門口的,突然耳朵動兩下也不叫喚,站起來撒腿就往外跑,這時候那個小女孩顧絲絲也一臉高興地跟出去了。
“咦,是爸爸回來了!”
“哎喲,巧了,嘿嘿,應該是老板回來了。”
很快一輛95年產的老款奔馳車開進廠子來,后面跟著一條狗,一個小女孩在奔跑。
車子停得很隨意,從車上下來一個瘦高的男子,三十多歲,一頭蓬松的頭發加上疲倦的面容,像是很累的模樣。
這人應該就是富水香的第三代老板,顧廣源,他是顧涌雨的孫子。爸爸叫顧為仁。
“絲絲,我的寶貝,想不想爸爸?”見到女兒,顧廣源臉上的倦意少了幾分,笑著捏了一下顧絲絲的臉頰子。
“想,爸爸你去哪兒了,怎么好幾天都不在廠里。”
“額……爸爸去談生意了,給你買了禮物,晚上回家拿給你。”
“好!”顧絲絲有些等不及了,爬上車就去找禮物。
而顧廣源看向門口這邊,剛才開車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這兩人了。
這會兒走過來,點點頭問道:“這兩位是……”
“老板,這兩位是經銷商,來找您的。剛才大尾的鏈子被絲絲松開了,差點咬到他們。”保安也是老實人,就直說了。
顧廣源挺過意不去的:“這孩子就喜歡瞎胡鬧,二位別見怪,我是富水香的老板,顧廣源。”
“我叫林皓文,這位是阮紫檀,我們公司財務經理。”
“林皓文?”顧廣源眉頭一皺,有幾分警惕地看著他:“你就是最近宣布成立百川酒業的林總?”
阮紫檀心頭一咯噔,看這態度八成是沒戲了。
“是我!顧老板消息蠻靈通的呀!”
“哼!雜牌酒廠,也要進來分一杯羹了?以為這白酒行業沒有門檻了?”顧廣源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倒像是把林皓文當做一個競爭死敵來看待。
“顧老板貌似不太瞧得上我啊?”
“資本投機逐利,進來一行,毀滅一行。你的事情我聽說過,前段時間的海納啤酒也是你折騰的吧!不好好的在啤酒行業混,又把手伸過來白酒這邊了?夠貪心的呀,怎么,覺得白酒利潤高,想撈一筆?我告訴你,別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小心鍋碗瓢盆都給你砸了。”
三個人在富水香的廠區大門口站著,敵意漸濃,保安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帶著大尾去溜兩圈。
夏天的尾巴,蚊子還是這么旺盛,滿頭飛舞。
林皓文看了看這破舊的廠房,笑道:“顧老板,能不能到你辦公室喝口茶?這蚊子太猛了,看我這滿手的包。”
林皓文感覺顧廣源下一句就要轟人走了,趕緊兩辦法留下來。
林皓文伸出手,顧廣源也受不了蚊子,翻了個白眼,說道:“進去吧!”
阮紫檀在林皓文身旁小聲嘀咕一句:“林總,這顧老板好像對我們海納很了解啊,咱們……”
確切地說,是對林皓文很了解。
“嗯!放心,看我的。”林皓文已經有了談判策略了。
到了辦公室里頭,真皮沙發一坐,空調一開,別提多舒服。
顧絲絲在一旁玩著新買的玩具。
顧廣源倒了三杯茶,基本的禮數是有了,可表情依然眉關緊鎖,一臉苦相。
林皓文多少知道他為什么心情那么差。
最近幾年,各行各業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新入局的新興企業就像推土機一樣,錢多,商業手段奇葩,所過之處春草不生。常常是打得行業里的傳統企業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