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誤殺魏承是錯,在t國濫殺無辜也是錯。
他做錯了好多好多事。
死一百次都無法贖罪。
蕭安安拿出個箱子,里面放著魏承為數不多的遺物。
里面放著一枚她沒有送出去的平安符。
如今她拿出來,塞進了蕭徹的手里。
蕭徹的手仿佛有千斤重。
“你還怪哥哥嗎?”
蕭安安不置可否,用沉默代替一切回答。
陪伴的日子轉瞬即逝,蕭徹要走了,他騙蕭安安是出去談項目,很快回來。
蕭安安力氣不夠,不能送太遠。
蕭徹一步三回頭,直到徹底看不清她的模樣了,才開門上車。
他將那枚平安符掛在脖子上,貼在襯衣胸口的位置。
……
蕭安安最近總是做很美好的夢。
夢里她的病好了,不用吃藥,嘴里總是甜甜的。
還夢見了魏承。
他說帶她走。
蕭安安很想走,她受夠了吃不完的藥,疼得睡不著的無數個日夜。
可一睜眼,她回到現實,想到蕭徹,滾燙的淚水忍了又忍,又拼命地咬牙活下去。
溫姒坐在床邊,給她擦干凈一身虛汗,換上干凈輕薄的無菌服。
她眉頭緊皺,滿臉擔憂。
“阿姒姐姐,哥哥什么時候回來?”
溫姒不清楚。
蕭徹只說了計劃順利的話,三天內回。
可是三天已經過去了。
溫姒騙她,“明天就回來了,安安快點好起來,親自去接哥哥。”
蕭安安卻問,“我還能活到他回來嗎?”
溫姒瞳仁一縮。
所有人都瞞著病變的消息,蕭安安為何會知情。
蕭安安干枯的唇動了動,“第一天我就知道了,阿姒姐姐。”
她痛得說句話都難受,仿佛用盡全部力氣。
溫姒抓緊她的手,難過道,“再等等你哥哥吧,安安,再等等他。”
蕭安安輕輕點頭。
可是她好痛,呼吸也上不來。
免疫力太低導致她身上出現奇怪的傷口,淤青,吃多少藥都好不了,一天比一天嚴重。
溫姒一遍遍地撫摸她的手,“安安,再等一等。”
她原本可以活下去的。
魏承的死亡讓她深受打擊,原本可以用一年的人工心臟被迫透支,芯片壽命縮短一半。
這是蕭安安的命,還是蕭徹的命。
又是誰在替誰承受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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