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是一樣,好似渾身的血液都在變燙。
恍惚中,他好似感覺到有人在觸碰他的額頭。
那只手微微帶著點涼意,讓他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隱隱約約,有人在說話,但是他的腦海中混沌一片,什么都聽不清。
此時,江綰正站在床邊,收回手,臉色有些不好。
曦寶能下床走動了,這會兒跟著歲歲和安安,守在床邊,仰頭看著江綰。
“阿姨,我爹地是不是感冒嚴重了?”
江綰點點頭,“他燒起來了。”
之前她讓墨書硯輸液,就是覺得吃藥壓不住,還是得燒起來,果然如此。
小姑娘一聽這話,眼圈頓時有點紅。
“爹地肯定是因為我,又擔心又勞累,都沒怎么休息,才會病倒的。”
歲歲和安安也有些擔心,“媽咪,墨叔叔什么時候才能醒?”
江綰看了眼體溫槍,搖搖頭。
“他燒得不低,三十八度六,估計一時半會兒清醒不了,你們在這兒看著,我去叫人。”
很快,江綰就叫來醫生護士,給墨書硯打點滴。
明深過來送午飯,瞧見這情況,頓時有些緊張。
“江小姐,我家爺怎么了?”
“發燒了。”
明深意外,跟在自家爺身邊這么多年,很少見自家爺生病。
他放下保溫桶,說,“江小姐,您先帶著小少爺和小小姐吃飯吧,我來陪著。”
江綰搖頭,“不用,你帶著他們吃吧,我看著就行。”
明深還想再勸,江綰卻搶先道,“我還不餓,沒關系的。”
見狀,明深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照顧三個小家伙到外間吃飯去了。
里間,只剩下江綰和墨書硯兩人,一個躺著,一個坐著。
江綰看著閉眼沉睡的男人,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沒想到,時隔六年,她竟然會在他生病的時候,陪在他身邊。
這種感覺對她而,已經很陌生了,兩人婚內的時候,也只有過一次。
那一次,她記憶猶新,她想悉心照顧墨書硯,擔心他病得厲害,但人家根本不領情,甚至還嫌她在跟前礙眼,人都病了,還要處理公務。
那時候,在他眼里,什么都不如公務重要,包括她。
如今,他看個感冒,都要她陪著,她讓他喝藥休息,他不敢有二話。
這樣天差地別的變化……她一時半刻還真是有點適應不了。
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地回響起,墨書硯今天在走廊上對她說的那些話。
那一刻,她從他的眼中看出了認真。
她驚訝地發現,她竟然絲毫不懷疑,他那些話的真實性。
也正是因為沒有懷疑過,所以心跳才格外的亂……
該怎么回應他,是告訴他,自己不打算再和墨家、和他有牽扯,還是說自己已經不喜歡他了?
這些很簡單的話,在她回國之初,就已經在心里想了千百遍的話,此刻竟然很難說出口。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沒辦法說出口。
她這個人,就是沒辦法說出違心的話……
這瓶液要輸完了,她輕嘆了口氣,斂了思緒,起身要去叫護士。
結果剛起身,她的手就被人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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