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淮安也知道,那是不可能。
做完手術后,沈珠圓就沒再做過夢。
低頭親吻她微微撅起的嘴唇,喚“圓圓”緩緩閉上眼睛。
在黑暗的世界里,他看到她屬于自己時的樣子,和從前一模一樣說著傻話,也和從前一模一樣不禁逗,和從前一樣她身上具備了他所有所有渴望的深愛的迷戀的甜蜜源泉,孜孜不倦去攝取,著迷看著她和他同樣寫滿渴求的面容,他的圓圓還是和以前一樣,深深陷入她里面,瘋狂地肆意地,讓她看著他“圓圓,看著我。”“好。”“圓圓,我求你看著我。”“是的,是的,我在看著你呢。”“圓圓。”“嗯。”“圓圓。”
顯然說傻話也是會傳染的。
“圓圓,不要剪短頭發好不好?”他和她說著傻話。
“好,我不把頭發剪短。”
“說你要是以后動剪短頭發的念頭就是小狗。”
“好,以后我要是動剪短頭發的念頭就是小狗。”
也只有在那樣的時候,她才會聽他的話。
苦笑。
早餐兩人是在房間吃的,為什么要在房間吃,羽淮安說待會她就明白了。
這會兒,沈珠圓才總算吃到了牛肉炒飯。
本來,牛肉炒飯昨晚她就應該吃上的。
他們在超市買了蒸飯,牛肉,紅蘿卜青椒,材料齊全,從超市回來途中,她肚子有點餓就打開了一盒牛奶,喝完牛奶后淮安就時不時地會瞧上她幾眼。
車開進車庫,羽淮安說他也有點餓了,他問她圓圓牛奶味道怎么樣?她答還行,然后他就吻住了她,原來那家伙是因為她嘴角沾了點牛奶泡沫對她動了心思。
從和羽淮安莫名其妙做了那事之后,一切就順其自然了起來,他和她就像這世界上的男人女人一樣,如在車里,她嘴里是拒絕的但身體壓根就拒絕不了,要不是那時羽淮安手機響起,她差點在車里就被他辦了,趁羽淮安接電話期間,她打開車門逃了出來。
只是,她對周圍路況不是很了解,如無頭蒼蠅般亂撞,還是羽淮安找到了她。
站在公寓門前,他兩手提著購物袋,告訴她,他現在手沒法從兜里拿出鑰匙來,于是呢,她開始在他外套兜里摸鑰匙,鑰匙并沒有在他外套兜里,于是,她自作主張地嘗試在他褲兜尋找,尋找得可仔細了,但她還是沒能找到鑰匙。
抬起頭來,她又看到他一副要把她吃到肚子里的表情,她怎么可能不曉得那表情背后代表著什么,老實說,她是很滿意羽淮安那方面的技術的,而且,最近技術尤為好,但是呢,向來她都是嘴硬的,用警告他的眼神告訴他想都別想。
可是呢,她怎么就跟他來到他公寓了,分明,他說要懲罰她來著,她自然知道,他口中提到“要懲罰沈珠圓這個女人”話背后的意思。
都怪羽淮安,這陣子老是說他們在叢林里的那些事情。
頓腳,伸出手:“把鑰匙給我。”
在羽淮安的笑聲中,沈珠圓才意識到那是密碼鎖門。
也對,現代建筑幾乎摒棄了鑰匙。
門一關上,他手里還提著購物袋就以身體把她壓在門板上,吻住她的嘴唇,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往里走,然而卻在背后緊追不舍的腳步聲中,跌倒在沙發上,再之后,她就沒能從沙發起來,幾次裝模作樣的反抗之后,她開始嘗試口頭抗議“不行,不行的。”“昨晚行,今晚就怎么不行了?嗯?”
“昨晚……昨晚也……總之,你說過要給我做牛肉蛋炒飯的。”
“待會給你做。”
“待會真給我做?”
“嗯。”
“待會兒是哪會?”
“待會兒是哪會你知道的。”
到了她知道的那個“待會兒”他還是沒給她做牛肉炒飯。
羽淮安把給沈珠圓做牛肉炒飯的時間精力都用在別的事情上了。
在那個空間里,在午夜時分,兩人像獵人和獵物般追逐,她撿起地上的沙發靠墊扔他,腳踩在沙發上作勢要踢他,打翻了吧臺椅,撞倒了臺燈,從這個房間跑到另外一個房間,最終,也不知道怎么的,她進了他房間。
再之后。他就關上了房間門。
她呆呆站在那,嘴里喃喃說著:“羽淮安,我們不是玩得好好的嗎?”
可不是可不是。
為和羽淮安玩那場“獵人和獵物”游戲,她可是喝了一大瓶能量飲品。
那是一場發生在某個森林里的突發事件,她身份是獵物,他是獵人。
為什么不是他作為獵物呢?因為羽淮安說了,如果獵人是圓圓的話,他勢必是第一時間會選擇乖乖就擒。
才怪。
之所以答應成為獵物是因為羽淮安說了,如果他沒在午夜到來時順利抓住獵物,就支付十萬歐。
還不到十分鐘就能拿到十萬歐,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只是,向來圓圓是有賊心沒賊膽。
一番討價還價后,十萬歐變成了一萬歐,是她主動要求把十萬歐降到一萬歐的。
十分鐘不到一萬歐也是很多的了,爸爸說人不能太過于貪心。
就這樣,獵人和獵物的游戲開始了,撒腿跑,邊跑邊笑個不停,這里是獨棟公寓,加上絕好的隔音設備,無需擔憂會吵到鄰居。
她撒腿跑,他在她后面追。
只是,獵物稀里糊涂地進了獵人的房間。
在她的那句“我們不是玩得好好的嗎?”中羽淮安一步一步走向了她,而那瞬間她忘卻了她是獵物,眼睜睜看著他抓到了她,眼睜睜看著他打橫抱起了她:“圓圓,你知道你站在那讓我多心動嗎?”
他說,他眼中的她就像是無意間闖入了玫瑰莊園的女孩,無措的模樣讓他想關上莊園大門,至此,誰也打擾不了他們。
誰又抵抗得了綿綿情話呢?
沈珠圓吃著早餐,心里無比懊惱,昨晚,只要她再堅持一分鐘,那一萬歐就到手了,前八分鐘,她都成功讓羽淮安沒能抓到她。
該死的,羽淮安那個時刻到底都給她吃了什么迷藥?
牛肉炒飯吃到了一半,她嘗試和羽淮安溝通,類似買賣講究折扣的,他是最后一分鐘抓到她的。
所以……
“我就給你打個八折,你只需要支付我八千歐就可以了。”
見羽淮安無反應。
“要不,七千歐也可以。”
小會兒時間過去。
沈珠圓才聽到羽淮安悶悶的一聲“沈珠圓。”
“做什么?”她的聲音有一點點心虛。
“都是你的。”羽淮安說。
“啊?這話是什么意思?”
“只要你和我去婚姻登記所注冊,我的錢都是你的。”
這話直接讓沈珠圓跳了起來。
跳起,直喊“我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邊喊邊朝客廳跑。
羽淮安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
“沈珠圓,我有很多錢。”
“那不關我的事情。”
“沈珠圓,我保證,我的一切財產加起來遠比你想象中還要多,多得多。”
這樣啊。
腳步稍稍放緩點,又在那聲“沈珠圓”中加快奔跑速度。
“沈珠圓,你給我站住。”
“我不要,我才不……”接下來的話因目觸到客廳狀況時生生收住。
昨天進來時,明明客廳又干凈又寬敞又明亮,現在儼然如經歷了世界大戰,這會兒,沈珠圓才明白為什么要去房間吃飯了。
廚房,餐廳也不能幸免。
好吧,那七千歐她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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