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羽淮安喊出了聲“見鬼”手重重拍打在床墊上。
至此沈珠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讓她一句話也說出來地是羽淮安臉上呈現出來的忿恨表情。
他怎么敢?!
敢在她房間里穿著她借來的衣服,坐在她的床上,如此理所當然地數落她的不是來。
該死的。
撲了上去揪住他衣領,大吼:“走,馬上走,你以為你是誰?羽淮安,我告訴你,你現在誰都不是,給我走,這是我的房間,馬上從我的房間出去,我一刻也不想再見到你了。”
然而,羽淮安再一次反客為主,告訴她,她這樣亂喊一通會吵醒她的鄰居。
渾蛋渾蛋。
還有更渾蛋的呢,這家伙居然乘機觸摸起她的臉來,說沈珠圓你以前總是這樣生氣來著。
狠狠拍開他的手,坐正身體,連聲音也懶得發出,給了羽淮安個“滾”的口型。
“就像吳繡林女士說的,圓圓生起氣來就像是一只到處尋找食物、但總是比同伴晚了一步,只能急得用前爪不停淘沙的沙蟹。”不管不顧,一雙眼膠在她臉上,羽淮安低聲說著。
吳繡林女士一出,沈珠圓瞬間沒了脾氣。
在這座城市里,沒人和她談論媽媽。
媽媽貫穿始終海納著百川。
緊接,羽淮安說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妞。
“‘但凡打濕的衣服都得脫掉,一件也不能留。’這話放在深夜,在封閉的空間里,是女人對男人傳達的性暗示。”說完,羽淮安皺起了眉頭。
又!
羽淮安又在扮演是和她親近的人了。
還沒等沈珠圓發作,羽淮安又抬出媽媽來了。
“這事情要是傳到吳繡林女士耳朵里,你猜猜她會怎么說你。”
嘴巴張了張,最終也只能吶吶說“別老是拿我媽媽說事。”
此時,時間已經來到凌晨兩點,而羽淮安一副要打擾她到底的樣子。
沈珠圓決定來個速戰速決:“羽淮安,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還是在這樣的時間點,別告訴我是順路經過,然后想起這住著單戀過你四年的傻妞。”
羽淮安沒回答她的問題。
“這問題很難回答嗎?”沈珠圓有那么一點不耐煩了。
“可怎么辦?沈珠圓,我真是順路經過這片區域,想起沈珠圓就住在這里,導航顯示就幾分鐘的車程,于是我就來了,不巧沈珠圓房間的燈沒亮著。”羽淮安說。
這語氣怎么聽都是漫不經心的,連花點精力找個好借口都懶的那種。
還真把她當傻妞來著。
“那你為什么不回去,為什么要站在那?”沈珠圓板著臉,手指向那扇窗。
“是啊,我為什么會站在那,其實我也不清楚為什么要站在那。”語氣依然還是心不在焉的。
該死的。
飛地男孩是不是覺得他現如今的身份足以讓他把沈珠圓當成白癡耍了。
“羽淮安!”
羽淮安舉起手做出發誓狀,還問她這個手勢看著眼不眼熟。
“你這是在嘲笑以前的我?”
淡淡笑意躍上羽淮安嘴角,他搖著頭說不是的,不是在嘲笑沈珠圓。
“恰恰相反,是喜歡,喜歡得要死。”笑意也來到了他眼底。
含笑的眼瞅著她看,就仿佛如他所,是喜歡,喜歡得要死。
喜歡沈珠圓以前動不動就舉手做發誓狀?
這家伙是不是喝酒了。
沈珠圓身體稍稍往羽淮安身上靠,企圖從他身上找出酒精味。
說不定他真是去參加朋友聚會,然后喝了點酒,燈紅酒綠靡靡之音讓他想起那段純真質樸的年少。
于是,就讓司機把他帶到這來,
大人物們都那樣。
頭頂傳來羽淮安的喃喃自語聲,在說著“沈珠圓,你一定不知道,你以前有多可愛。”
不對,不對!
“羽先生,你以前對我說得最多地是,沈珠圓你能不能少干點蠢事,所以沈珠圓以前是蠢的。”她提醒他。
嗯,羽淮安還真喝了酒,但不多。
淡淡的酒精味夾雜著尼古丁味。
好吧,她沒必要和一個喝酒的人較真。
冷不防羽淮安手輕輕觸上了她的頭頂,低低叫她名字低低說今晚我必須見見沈珠圓。
“沈珠圓,一定是我以前浪費了太多太多機會,所以我從祂們那拿不到任何額度,最最讓我害怕地是,往后漫長歲月,即使我匍匐于祂們的腳下懺悔,我乞求祂們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只需要一個機會就可以了,但,沒有用,什么都沒有用,一切為時已晚。”
“于是,機會到了別人手上,我只能眼看著,我什么也做不了。于是,我只能喝點酒,然后給亞力克打電話,讓他把車開過來,亞克力問我要去哪里?我說隨便去哪都行,亞克力心里很清楚,亞力克總是知道我想去哪里。”
還說喝了點酒,這話沒頭沒腦的,哪里是只喝了點酒?
從前喝啤酒會說胡話的是宋金。
現在的羽淮安難不成也變得和宋金一樣了。
“對了,沈珠圓,亞克力是我的司機,改天我介紹他給你認識。”
這家伙還真是喝了不少。
溫州街的一名酒店服務人員為什么要認識大名鼎鼎的camellia四公子司機?
“不,不不,我一點也不想認識羽先生的司機,也不需要。”沈珠圓擺動著手。
“沈珠圓,你不想認識誰都可以,但亞力克你一定要認識。”羽淮安語氣很是固執。
“羽淮安,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如在回應般羽淮安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沈珠圓當然是想掙扎的,但那扣住她的手如鐵鉗一般,也只能任憑羽淮安扣住她手腕,任憑羽淮安指引她的手形成了拳頭狀,讓她形成拳頭狀的手一下一下擊打在他胸腔上。
額……
這行為讓沈珠圓有點目瞪口呆。
“羽淮安,你到底在干什么?”怕吵到西班牙女孩,只能壓低嗓音問。
然而,羽淮安卻問她:“沈珠圓,你打我打到手酸了,就告訴我一聲。”
該死的!
“羽先生,我沒打你。”
回應地是“嘭嘭嘭”她拳頭捶打在他胸腔處發出的聲響。
“住手,羽淮安你給我住手!”
“要不要換別的地方打?”
于是沈珠圓被動地,手從他胸腔處移至羽淮安肩上、手臂上。
“嘭嘭嘭”一撥接著一撥。
上帝啊,老天啊。
這是貴族公子們的行事風格嗎?
只能——
“羽淮安,我手酸了。”沒好氣說。
“那么,沈珠圓,你打高興了沒有?”羽淮安說出了讓沈珠圓哭笑不得的話。
到底這個人想干什么?
面對這樣的羽淮安沈珠圓很是抓狂,抑制不住大喊“我高興了,我打得很高興,我打得特別高興。”
這是camellia四公子,她打的是camellia四公子能不高興嗎?
不對不對,她可不是暴力狂,是她莫名其妙被動打了camellia四公子。
羽淮安這才松開手。
羽淮安一松手,沈珠圓的拳頭就直直向前,這是一記結結實實的直勾拳。
那一拳讓羽淮安身體晃了晃。
“這是你自找的。”沈珠圓給了羽淮安個警告手勢。
羽淮安淡淡笑開,說這才是唐人街美少女沈珠圓應有的樣子。
“閉嘴。”沈珠圓看了眼表,凌晨兩點一刻了。
沈珠圓朝羽淮安下達逐客令,再轉告西班牙女孩的話,他可以穿胡安的衣服回家,而且不需要送回,西班牙女孩還表示長得像罐子的胡安知道這么漂亮的青年穿了他衣服會很高興的。
羽淮安也很識相,和她道晚安。
是“圓圓,晚安。”
“是沈珠圓,是沈珠圓晚安。”她糾正了他的說法。
把羽淮安送到門口時,沈珠圓還是不放心,再問了羽淮安真是順路經過這里想看看她來著?
羽淮安點了點頭。
沈珠圓伸出五根手指,在羽淮安面前晃了晃“這是幾?”
“沈珠圓,我只是喝了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