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一愣,頓時有種好心被當驢肝肺的即視感。
“母后是不想你受那么多傷……”
“兒臣知道,”小竹兒膝蓋一彎跪在地上,“兒臣知道母后疼愛兒臣如命,但兒臣以后也想做父皇那樣的人,也想飛天遁地,想上戰場,想護佑山河,兒臣并不覺得辛苦,請母后放心。”
許雙柳有一瞬間感動到鼻子發酸。
這是兒子第一次說出心里的愿望,而他還只有這么小,他的愿望不是明天能逃學一天好好玩玩,也不是貪嘴想吃什么東西,而是在稚子之齡便已經心系天下了。
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心疼。
秦相離淡淡的問:“你的話可是發自本心?”
小竹兒道:“兒臣絕無虛。”
秦相離默了默,隨即伸手抱住許雙柳的肩膀道:“既然兒子喜歡,就讓他去做吧,你不是也說不要壓抑孩子的天性?而他一心好學也是天性的一種,不如就隨了他吧。”
許雙柳抿了抿唇,松口道:“好,如果這是你心中所愿,便按你的意思來吧,但是也不要勉強自己,每天上多久的課業,能堅持到什么程度要量力而行,你需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在保家衛國之前你首先要保重自己的性命。”
小竹兒一板一眼的磕了個頭道:“兒臣明白。”
許雙柳心中感慨,這或許就是基因問題吧,隨了他父親的上進好勝。
小竹兒走后秦相離抱著許雙柳躺回床上,卻再也沒有“琴瑟和鳴”的心思。
許雙柳嘆息道:“看來他天生就是要做皇帝的命。”
秦相離老懷安慰的道:“就算不繼承大統多學些本事也總歸是沒錯的,難為他自己求上進,也省去了我們好多心思,待他再大一大我就可以帶他上朝讓他接觸朝堂的事了。”
許雙柳輕輕推了他一把,“你高興壞了吧,兒子這么懂事。”
秦相離滿眼寵溺的看著她,“你不高興嗎?”
許雙柳別扭勁上來,故意說著反話,“我不高興,我巴不得孩子隨我多些,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
推搡間許雙柳披在身上的睡袍掉了下去,露出瑩白的肩膀。
秦相離眸色漸深貼近她,壓著聲音道:“那有何難?”
迎著許雙柳不解的目光,翻身壓在她身上,“我們再生一個就是了。”
被打斷的親近再次續上。
秦相離終于被上次許雙柳睡了那么久而嚇到,這次收斂了許多。
小竹兒果然天資聰穎,學了那么多課業仍舊游刃有余,平日里還有時間跟小太監們玩游戲。
許雙柳在旁看著不由得心里不服氣,被小小的兒子說自己太溺愛總歸讓她心里不爽,看著兒子洋溢著燦爛的笑的小臉,心里開始想著怎么使壞,好讓小竹兒能跟自己認輸。
她轉了轉眼睛,隨即對小竹兒招手道:“小竹兒,你過來,母后有事要同你說。”
正跟小太監玩老楊抓小雞的小竹兒趕緊跑到母親身邊,“母后有何事?”
許雙柳一臉老母親的慈愛笑:“最近也覺得課業不累嗎?”
“對呀,”小竹兒點頭道:“太傅講的課業兒臣都會,只有練功苦了一些,但兒臣覺得很好玩,兒臣想繼續學。”
他深怕母親一個慈母之心又讓他沒功夫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