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寄給我的。”
“什么時候?”
“我出國后。”
“可你出國前,梁旭就已經死了。”
“我也覺得奇怪,我還打電話給郵局,他們說就是以梁旭的名字寄的,因為我爸死前就定好了我出國的事,那邊房子也找好了,地址我只給過梁旭記者一個人。除了他還能是誰給我寄的?或許是他委托定時郵寄的,畢竟要等我出國了才好接郵件,不然郵件先寄過去,我不在萬一收不到呢?”
紀莫年卻是心里咯噔一下,總覺得哪里不對。
“因為我一直猜測梁旭可能留下來別的證據,畢竟他都能想到給我定時郵寄,肯定也能用這個方法留下其他證據才是。
梁旭當時查到了很多地下賭場的事,除了羅振這個,還有些關于地下賭場的資料才是,但我這里只有羅振的,沒有其他的,我在想是不是他為了安全起見,將證據留給了別人。
所以我通過老主編旁敲側擊過梁旭當初身邊的人,他身邊信任的無非就是蘇素他們,要么就是紀莫年你。
當然還有一個,就是當時和他在一塊的那個女孩。我后來也試圖找人在國內打聽過那女孩,可她消失了一樣,也是,我猜她沒準是死。
因為看她當時的打扮,應該是地下賭場里的女孩,梁旭也許就是通過她才找到的地下賭場入口并混進去了,但梁旭都死了,那個女孩肯定也活不成了。
我雖然一直在國外,但我通過和老主編聯系旁敲側擊,知道這幾個人的動向,我在國內找了人盯,但始終沒有發現梁旭留下證據線索。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灰心,覺得是否是我想多了,畢竟如果梁旭真的留下了證據,為什么沒有人拿出來?還是說和我一樣因為害怕,而明哲保身。
我多希望有一個人站出來,那樣也給我勇氣讓我回國,可我也知道,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貿然拿出證據,就是死路一條。并且也許這些證據再也無法見天日,永遠沒人知道這份罪責。
所以不是我膽小,是沒有時機,我一直用這個理由安慰自己,可這些年我過的并不安心。
每時每刻都在父親和梁旭記者自殺的陰影下,因為我知道他們根本不是自殺。
我不知道我要忍到哪一天。”
“你當時年紀尚小,就有這份忍耐力已經很厲害了。”
確實,當初的魏良也才十幾歲,就知道跟蹤父親找到真相,并且在出事后學會隱忍,可見是個厲害人物。
但陳立還是覺得他當年能順利出國,除了早早被魏清撇清關系,自身因被美國建筑設計學院錄取,上面有不浪費人才的特殊政策,這些關系之外,他能在這種情況下出國,肯定還有別的勢力幫忙,不然即便在國外他也未必活的下來。
魏良繼續,“回國之后我就在老主編家周圍觀察,最后我看到了紀莫年出現,料理后事,并且拿著一份資料去警局,我那時就猜測到,原來梁旭真的留下了著證據,就在老主編手里。
死之前才拿出來,交給紀莫年。
也是紀導您的出現,您拿了證據給警方后,我才堅定了,是我快出場的時候了。
因為說實話,即便證據資料給了警方,我也不覺得安全,萬一再來一次當初梁旭記者的事怎么辦。但如果是你拿去警局證據,你想要往下查,就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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