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來到金文武和金小紅所在的胡同口。
停好汽車,二人徑直來到前面一座四合院門口。
還沒進去就聽到里邊傳來腳步聲。
“嘩啦啦……”
一盆臟水不偏不倚潑了吳紅兵一身。
倒水的中年婦女沒有絲毫愧疚,轉身就要進去。
吳紅兵沒好氣道:“你瞎呀!沒看到這里有人嗎?潑了我一聲水,連句道歉都不會說嗎?”
中年婦女也不是個好脾氣,針鋒相對地說道:“誰讓你自己不看路,我潑我的水,你自己往上面撞,這能怪得了誰?”
“你……”
胡同婦女的戰斗力非同一般,吳紅兵氣得當場就要發作。
“紅兵,別吵了。”
方林走到吳紅兵身前,沖著中年婦女笑了笑。
“我這位朋友脾氣不好,大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想打聽一下,金小紅和金文武父女,是不是住在這里?”
“你們是他們什么人?”
中年婦女皺眉道。
“我們是金小紅的朋友,有點事情要找她聊一聊。”
“能和金小紅當朋友,你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趕緊滾,金小紅這個小妖精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要找她去別的地方找,別來這敗壞我們院里的風氣!”
中年婦女不客氣地狠狠瞪了二人一眼。
拎著水盆轉身返回四合院。
吳紅兵抖著身上的臟水,罵罵咧咧道:“這地方真是邪性,金小紅不是個東西,住在院里的鄰居,也不是什么好餅。”
“老子新換的衣服,回去又要洗了。”
“你在外面等我,我一個人進去瞧瞧。”
吳紅兵是工廠干部子弟,從小住在工廠家屬區,沒怎么和胡同百姓打過交道,擔心帶他進去會吵起來,方林索性一個人進去盤盤道。
事情因為李躍進撞人而起,李躍進有錯不假。
不過也正像吳紅兵說的。
這年頭就算將人撞成殘廢,幾千塊錢的補償也足夠了。
畢竟,一個八級工一個月也才一百多一點。
企業干部的工資,還不到一百元呢。
中年婦女說金小紅已經幾天沒有回來,方林腦中出現了別樣的想法。
除了幾個經濟特區晚上略微有些夜生活,整個夏國都處于同一種作息模式。
到了九點鐘左右,無論鄉下還是城里,幾乎都是各回各家,早早安寢。
夜不歸宿這種事情放在后世司空見慣。
現在,幾乎是少見中的少見。
金小紅還是個女人。
幾天沒回家,難道一直留在醫院陪床?
仔細想想,不是沒這方面的可能。
不過既然來了,能多打聽出一些關于金家的情況,對于下一步談判,多少能起到一些幫助。
邁步走進里面,方林繞過四合院影壁墻,看到中年婦女坐在院子里擺弄小煤爐里的煤球。
“你怎么還跟進來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金小紅沒回來,找她去別的地方!”
中年婦女語氣中帶著不善和惱火。
好好的一座四合院,怎么凈招惹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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