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耐心解釋道:“大姐你別生氣,剛才我的話沒說完,我說我們是金小紅的朋友,其實只是場面話,說實話,我根本不認識金小紅,也沒有見過她。”
“你既然不認識金小紅,你們怎么知道她家在這里?”
中年婦女停下動作,越看方林越奇怪。
眼神不由得帶上警惕。
“大姐,這是一點心意,就當是為我朋友賠不是了。”
方林從兜里找出五塊錢,又故作謹慎地看了看左右住家。
“我跟您說實話吧,我一個朋友騎著自行車,不小心撞傷了金小紅的父親金文武,從那以后,金小紅就賴上了我朋友。”
“今天要五十,明天要一百,這年頭誰家都不富裕,金小紅沒完沒了要下去,我朋友就算有金山銀山,也會被金家要窮的,”
方林嘆了口氣,略有保留地講起自己的來意。
提及李躍進已經支付了醫藥費和住院費,又額外給了金小紅一大筆錢。
沒想到金小紅獅子大張口,還想要更多。
一千塊錢已經掏空了方林朋友的家底。
再要五千塊,分明是想逼死李躍進。
“嗨,你不早說!我告訴你,這種事情出現在他們金家,一點都不奇怪。”
“金小紅這個壞種,我是從小看著她長大,幾歲的時候,我就說她長大了肯定要禍害人,為了這句話,他爹金文武差點沒和我拼命。”
中年婦女明白了方林的來意,立刻收起臉上警惕表情。
不好意思地將方林遞來的五塊錢揣進兜里。
咒罵金小紅和金文武父女一個德行,好事不干,壞事做盡。
自家和他們當鄰居,屬于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說起父女二人的缺德事兒,中年婦女直接打開了話匣子。
滔滔不絕地介紹金文武的老底。
年輕時的金文武就不是東西,女兒金小紅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中年婦女一臉同情地說道:“小伙子,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對父女是壞分子中的壞分子,被這樣的缺德貨盯上,只能說你朋友倒了大霉。”
“壞分子?莫非他們家成分有問題?”
方林心頭一動。
不動聲色詢問金家到底壞在哪里。
看在五塊錢的份上,中年婦女伸手指著東邊的一間屋子。
“瞧見那間屋了吧,那里就是金文武父女的家,早些年的時候,這間屋子連門都不裝,你猜猜是為了什么?”
方林苦笑道:“大姐,我又不是這里的住戶,怎么可能猜得到,您就別賣關子了,知道什么通通告訴我。”
說罷,方林不失時機地拿出一張大團結。
望著方林手里嶄新的大團結,中年婦女臉上笑出了褶子,一把將錢都塞到褲兜里。
中年婦女陰陽怪氣道:“這對父女是前清遺老遺少,封建殘余加大地主雙料壞分子。”
“哦……”
方林明白了。
怪不得金家不裝門。
確實。
身為雙料壞分子,他們家確實沒有安門的必要。
風平浪靜,也才僅僅幾年時間。
在此之前,一旦燕京有風吹草動會,這種成分的人必然要被揪出來,放在街面亮亮相。
隔三岔五有人光顧金家,安不安門根本沒區別。
反正安了也會被人拆掉。
緊接著,中年婦女開始將金文武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