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罵完了,還想買塊豆腐,巧慧拒絕了。
“嫂子,也不是我為難你,我難道不知道賣你我多少能掙點?可領導找秦時談話了,我再賣給你就是知法犯法了,不行啊。”
不管誰來買,巧慧都是這番說詞,啞巴虧她可不能白吃。
這下好了,鎩羽而歸的就是十幾個。
往回走的路上,就有人牢騷滿天的。
“葉巧慧真是的,連塊豆腐都不賣,你們說她是不是故意的?”
“不可能是故意的,她也說了,賣給咱她多少能掙一點,有利可圖怎么會不賣?肯定是讓什么人告了。”
“那她得罪誰了呀?這么一來倒霉的是我們,折磨的也是我們,本來累了我就不做飯的。”
“我知道是誰。”
幾個人齊聲問道:“誰啊?”
“一直陰陽葉巧慧的那位,秦時認了顧首長,誰天天陰陽來著?昨晚快九點了,那個人從三樓下來,說是去串門,不會去告狀了吧?”
三樓的住戶都是營級以上的。
……
巧慧也不管了,她又不是大團結,不可能人人都喜歡,有人黑她也正常。
其實推石磨挺累的,少干點也輕松點。
但家屬院那邊太不方便了,于是就反映到領導這里了。
部隊都能有點心廠加工點,為什么就不能多一個豆腐鋪子?
不管什么年代,吃是放在第一位的,誰說不合規,就搞一個合規的出來。
一個人反映和n個人反映,能一樣嗎?領導最后研究決定,允許葉巧慧把家屬院那頭再撿起來。
巧慧在別人催了幾天后才撿起來,當誰沒有點脾氣啊?
陳香菊悄摸摸跟巧慧說:“她們都說告狀的那個人是丁向紅。”
巧慧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她試探似問道:“不可能吧?我又沒得罪她。”
“還用明著得罪啊?你男人升職了,和她男人平級,你公公還個大領導,讓她拍馬都趕不上,她嫉妒。
她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管著點心廠和加工點,你這一回來,生起了豆芽做起了豆腐,又要超過她了,更嫉妒了。”
喜歡一個人,只有一個理由:喜歡,咋樣都喜歡。
不喜歡一個人有無數理由,哪哪都不喜歡。
巧慧有點理解丁向紅了。
你可以過的好,但你不可以過的比我好。
巧慧又一次去家屬院送豆腐,就遇見了丁向紅。
“巧慧,來五毛錢的。”
豆腐都是事先稱好的,一塊就是五毛錢的,嫌多就去家里拿。
巧慧幫她放碗里了。
“好幾天沒見你了。”
巧慧皮笑肉不笑,“可不咋的,有人向領導反映,說我這叫做小生意,不能賣。”
“都是些什么人啊?過分了。”
“是啊,別以為只有她會反映,想不到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不又反映回來了嗎?真沒想到有這么不長記性的人,廠子是怎么開起來的都忘了嗎?我能開的起來我也能攪和黃了,不過,我不和那個人一樣,我有素質。”
就差大巴掌烀臉上了,丁向紅裝傻,“是啊,是啊,那誰也太較真了。”
轉身拍拍胸脯子,她夠小心了,是誰說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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