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本就容易相信什么鬼神之說,再想起之前昭妃的話,與德妃死去的貓聯系在一起,她看著虞江尋身上,頓時飄散著什么妖媚之氣。
太后看著蕭胤,意味深長地說:“先帝擇選妃嬪的眼光,可是要比你好多了。”
蕭胤緊緊蹙著眉,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若是直接說這佛珠是他準備的,絕對不是假的,太后只怕依舊要厭惡虞江尋。
可若是不說,虞江尋就要被這么冤枉......
正當蕭胤陷入兩難境地時,蕭承熙看了許久,忽然站了起來。
“皇祖母,兒臣想,這件事您的確是冤枉了虞修儀。”
他的嗓音又輕又淡,就這么在寬闊的寶慶殿響起,一時間,眾人皆詫異地看向這位太子。
太后眸光微動:“哦?此話怎講?”
蕭承熙淡淡道:“方才兒臣身邊的下人在來的時候,經過偏殿,在圓柱下撿到了一串佛珠,原以為是哪位娘娘掉下的,暫且收了起來,待壽宴結束后一一問過。”
他頓了頓,輕飄飄看了虞江尋一眼。
“兒臣方才聽了半晌,忽然想起此事,剛好撿到的是一串佛珠,想來就是虞修儀為您準備的那一串。”
說罷,蕭承熙身邊的下人上前,果真從袖口中掏出一串佛珠。
虞江尋打眼一瞧,登時愣住了。
因為那佛珠珠子的樣式,長度,的確都是和蕭胤準備的那串一模一樣的。
太后難看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
下人自覺地把佛珠遞過去,太后接到手里,隨意撥弄兩串。
虞江尋盯著太后的表情,發現她似乎有些滿意,這顆心這才慢慢放了下去。
太后勉強道:“這串佛珠成色頗好,只是,如果這串才是你準備的,為何那盒子里裝了一串假的?”
這時,一旁的舒昭容開口了。
“臣妾想,今日送給太后您的壽禮如此之多,這些宮女太監忙的不可開交,壽禮眾多,不小心掉在地上一樣也是有可能的,到時候再次核對壽禮時,發現虞修儀的木盒空了,時間緊迫,難以找回,又不想挨罰,就只好臨時找了串假的,試圖以假亂真......”
聽罷,太后頓時看向方才遞上來壽禮的宮女。
宮女手中的盤子摔落在地,她撲通一聲跪下,驚恐道:“不是奴婢!奴婢并不知這木盒里的佛珠會是假的!”
蕭胤見狀,不耐地揮手,命令道:“把她帶下去。”
至于帶下去之后,會面臨什么樣的處罰,眾人就不得而知了。
虞江尋心有余悸,見太后還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便知道事情尚未結束。
蕭承熙看了兩眼虞江尋,見她仍跪著,抿了抿唇,緩緩坐下。
太后沉聲道:“方才這件事是哀家誤會你了,只是哀家又聽德妃說,她養的貓死在了你的清寧宮門外,這是為何啊?”
虞江尋正欲解釋,蕭胤忽然冷冷道:“好了母后,該讓她起來了。”
太后一愣,沒想到蕭胤會當著眾人的面這么不客氣地和她講話。
蕭胤站了起來,迎著眾人驚訝的視線,快步走到虞江尋面前,親自將她攙扶了起來。
太后氣的臉都綠了。
方才蕭胤沒能出聲護著虞江尋,本就心懷愧疚,如今這事得到了合理的解釋,可太后還是不依不饒,胡說什么不祥之身的事情,蕭胤頓時忍不住了。
虞江尋起來,蕭胤攙扶著她的腰身,低聲問:“沒事吧?”
虞江尋搖搖頭。
太后呵斥道:“連哀家都知道,德妃素日里看重那些貓貓狗狗,難道虞修儀不該給這件事一個解釋嗎?”
蕭胤將她護在身后,不耐道:“解釋什么?一只貓死了,恰好死在了清寧宮門口,能表明什么?母后千萬不要因為看不慣她,所以就強行將什么亂七八糟的罪名扣到她頭上。”
太后一聽這話,驚得瞠目結舌。
“哀家看不慣她?哀家有什么看不慣的,從前都未與她說過幾句話!”
蕭胤道:“既然如此,她剛升上嬪位,就精心為您準備了佛珠,還特意請宮外的大師開過光,母后不覺感動也就罷了,倒也不必在這樣的場合一直為難她!”
四周的人安靜到不可思議。
在場的人有不少服侍蕭胤許多年的人,何曾見過他如此袒護一名女子?
這虞江尋,到底是有什么魅力,能讓蕭胤直接頂撞太后?
太后冷哼一聲,將手中的佛珠拍在桌上:“哀家什么東西沒見過?就憑這佛珠,陛下就想讓哀家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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