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尋瞇了瞇眼,站了起來。
“姑娘起燒的那一晚,太子殿下在書房忙得焦頭爛額,這幾日歇息的時間本就少,睡不足兩個時辰,姑娘總是表現出一副非殿下不可的樣子來,可……”
她的唇角勾勒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恕奴婢眼拙,實在沒看出姑娘對殿下的體貼。”
阿芷故意表現出她對蕭承熙的起居時間了如執掌的模樣。
虞江尋幽幽道:“我與殿下之間的情意,你怎么會懂?”
阿芷無所謂道:“五年而已,姑娘信不信,奴婢僅僅只需要待在殿下身邊五個月,便能取代您的位置?”
“啊……”
還沒等虞江尋開口,她掩嘴輕笑:“奴婢忘了,再過幾日,姑娘就要離開殿下了,看來奴婢也用不了五個月呢。”
虞江尋精致的眉眼間罕見地染了一層怒意。
她迎著阿芷嘲諷的目光,走上前,趁所有人不察,干脆利落地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她的頭被打得偏了些,發間的一支簪子就這么掉進了一旁的池塘里。
她驚叫一聲,也顧不得別的了,連忙去看水面。
簪子迅速地沉了下去。
一瞬間,阿芷急道:“這簪子是太子殿下送給奴婢的,姑娘太過分了!”
虞江尋聞,嗤笑一聲,問:“到底是誰過分?”
阿芷勉強地平息了怒火,道:“姑娘這般蠻橫無理,奴婢只好讓殿下親自定奪誰對誰錯了。”
“你方才還處處指責我不懂得體貼殿下,如今只是為了這一點小事,你就要耍性子去打擾他?”
阿芷被噎了一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時,蕭承熙竟悠悠走了過來。
阿芷見狀,立即欲蓋彌彰地捂著一側臉頰,低垂著頭,不肯讓蕭承熙瞧見。
蕭承熙自然是一眼就發覺到了異常的。
他直接問道:“怎么回事?”
阿芷的頭發有些散亂,蕭承熙指了指,問:“簪子呢?”
她眼前一亮,沒想到蕭承熙還記得兩日前賞給她的簪子,連忙道:“方才姑娘氣極打了奴婢一巴掌,想來也是奴婢不慎冒犯到了姑娘,湊巧這簪子就掉水里去了。”
蕭承熙淡淡嗯了一聲,隨后看向虞江尋,淡淡道:“阿尋,還一支簪子給她。”
阿芷一聽,捂著臉輕聲道:“殿下,這怎么能一樣,那支簪子可是殿下給奴婢的……”
虞江尋也道:“我憑什么要還?”
她的嗓音拔高了些許,唇線繃直。
蕭承熙便道:“阿尋的簪子,也是孤曾經給她的,都一樣,還給你就是了。”
阿芷咬了咬牙,喏喏道:“是……”
虞江尋難以置信地盯著蕭承熙。
他的表情平淡如水,對他而,這只是一件不值得他費心費力的小事情罷了。
好一個都一樣。
對蕭承熙來說,簪子就只是簪子,是金子做的或是銀子做的都一樣。
虞江尋的首飾全部好生放在盒子里,今日簪的,就是她素日里會好生放置的簪子。
蕭承熙揮揮手隨便打發人的小玩意兒,她全當成了寶好生收著。
原來對他來說,這些都一樣。
見虞江尋遲遲沒有動作,蕭承熙添上一句:“若是不肯,就讓你身邊的宮女進去撈上來還給她。”
宮女自然是無辜的。
虞江尋干脆地伸手拿出了烏發間的一支近簪,樣式也和沉入水底的那支差不多。
她遞給了阿芷,二話不說就要轉身離去。
忽然,蕭承熙抓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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