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臨時抓來幫忙的。
姜杏哦了一聲,越發好奇賀咫葫蘆了賣的什么藥。
“耐心等上兩刻鐘,便可揭曉謎底。”賀咫靠在車廂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賀凌察覺出異樣,探身朝后看了兩眼。
他眼神詢問賀咫如何辦,賀咫張了張嘴,唇語說了兩個字,“隨他”。
賀凌便沒再管,揚鞭催馬,往城外而去。
天空又開始飄起了小雪花。
姜杏把胳膊伸出去,接雪花玩兒,賀咫把她拽回來,抱在懷里。
“等會兒有好玩的,你先進來暖和暖和,別還沒到地方,便被凍透了,回頭又不盡興。”
“什么好玩的?”姜杏水汪汪的眼睛眨呀眨,仿佛會說話。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賀咫不為所動,只是催促賀凌再快些。
大約行了兩刻鐘,“到了”賀凌說完,指尖壓在唇上,吹了一記響哨。
姜杏好奇撩開轎簾往外看,只見前方空地上,有人點著火把忙碌。
“他們在做什么?”
“給你慶生。”
“點煙花?”
賀咫一笑,“等會兒記得許愿。”
他話音未落,只聽滋的一聲,一道極細的火線沖向天際,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一朵五彩的禮花在天空炸開,散作漫天星雨墜落。
姜杏嚇得忙捂耳朵,可一雙眼睛盯著那星雨,不舍得挪動半分。
賀咫扶著她下車來,兩人一前一后站在那里。賀咫雙手捂著姜杏的耳朵。
姜杏時不時扭頭看他一眼,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煙花爆燃的聲音,咚咚作響,心口也被震得瘋狂跳動。
震耳欲聾之時,賀咫捧著姜杏的小臉,鄭重說道:“娘子,生辰快樂。希望你二十九歲,三十九歲……一直到你九十九歲的生辰,我們都能在一起。”
漫天星雨點亮她的雙眸。
姜杏笑著點頭,輕輕靠過去,環住了他的腰。
兩人抱在一起看得入神,沒留意賀凌,他朝著身后那輛馬車走去。
許家車夫戰戰兢兢,“大少爺,他們的人發現我們了,怎么辦?”
許昶咬牙看著賀咫和姜杏抱在一起的背影,恨得牙根癢癢。
“發現了又如何,荒郊野外,他們能來咱們為何不能來?”
話音未落,賀凌縱身一躍,跳上馬車,沖車夫道:“識趣的到一旁涼快會兒,我找你家大少爺說兩句話。”
他不過是個小小車夫,掙那仨瓜倆棗只為圖個溫飽而已,何至于替人賣命。
大公子執迷不悟,都是他咎由自取。
車夫假裝慌張失措,一屁股跌坐下去,連滾帶爬躲到一旁了。
賀凌挑開轎簾,上下掃了許昶兩眼,抬步進去,痞氣十足地問:“就是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糾纏我大嫂?”
“你是何人,我不認識。”許昶嚇得心口亂跳,卻梗著脖子裝不認識。
賀凌坐他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脖領,惡狠狠貼了上去,拍著他的臉,咬著牙道:“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賀凌是也。有爹生沒爹教,今兒爺爺給你點教訓,你豎起耳朵聽清楚。是男人的話,就有點骨氣,別糾纏人家的妻子。再敢惦記我大嫂,見一次打一次,聽清楚了嗎?”
賀凌揪著許昶的耳朵嚇唬他,末了不忘在他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
“干點啥不好,竟干些不入流的事兒,白瞎了這身皮囊。敢不聽爺爺的勸,回頭把你賣到象姑館,你信不信?”
他粗糲的指腹從許昶臉頰劃過,惹得許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假裝看不出許昶的恐懼,一臉痞笑,啞聲道:“你這樣的肯定受歡迎,保不齊還能混成頭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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