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彌漫一股惡臭。
“噦——”
秦煥東臉都青了!
趴在地上不停地干嘔。
一旁還想勸架的人,都被大糞味兒熏得不行,躲得遠遠的。
“吃夠了嗎?茅房里大糞還多得很,給你管夠!”
周屹安踢了秦煥東一腳,秦煥東看著他,滿臉的恐懼,連滾帶爬地跑了。
臨走,還放狠話,“周屹安,你等著,今天的事,我一定上報公社,你就等著蹲號子吧!”
其他人,也都跟著散了。
姜穗趴在窗邊,看得心情大好!
秦煥東平時總擺出一副清高樣子,吃她的飯,穿她洗的衣服,用她辛苦賺的錢,卻跟她多說一句話,都嫌她俗,嫌她臟。
以后整個村里,誰說起秦煥東,都會想起他吃屎的畫面。
就算他想裝清高,也只能淪為大家的笑柄!
“怎么?又舍不得了?現在追過去,還不晚。”
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姜穗回頭,正看到周屹安蹙著眉,漆黑眸子里閃過犀利的光芒。
姜穗知道他誤會了。
看他嚴肅起來的樣子,還真有點唬人。
她一臉晦氣地擺手,“我舍不得他奶奶個腿兒!”
周屹安嗤笑,薄唇勾起的弧度帶著調侃,“好像是誰連命都不要了,河水那么急,就敢跳下去抓魚?”
汛期到的時候,村里就連水性最好的漢子,都不敢下河。
她下河抓魚,當時村里人都以為她瘋了。
姜穗氣的磨牙,“人還不能有個腦子犯糊涂的時候了?”
想她上輩子落得個粉身碎骨,死無全尸的下場,也真是她活該!
“以后都不會了。”
現在的她,清醒得可怕!
她認真地看著他說,“你救了我,我還連累你惹上麻煩,是我對不住你,反正你就專心復習,我會解決好這些流的。”
周屹安晦暗的眸子盯了她片刻,不咸不淡地說,“管好你自己的事兒就行了,我的事兒,用不著你操心。”
姜穗能理解周屹安跟她劃清界限的心情。
他是好心救人,卻惹了一身騷。
她沒好意思繼續留下,身上還穿著他的衣服,也一并脫下來,放在床邊。
“我走了。”
“等等。”
剛走到門邊,周屹安又叫住她,從柜子里拿出毛巾,一件軍綠襯衫,一條黑色工裝褲。
“把身子擦干,換了干衣服再走。”
說完,就邁著長腿出門,哐當一聲,大門被關上。
姜穗臉有些發燙。
她想到自己剛醒來時,和他有過的肌膚接觸,雖然他親她,抱她,都是為了救命。
可她確實感受到了他身體傳來的溫度,滾燙的,灼熱的……
她明白周屹安是好意關愛女同志,怕她穿濕衣服回去感冒。
但她作為重活了一輩子,也曾經結過婚的人來說,更懂得避嫌。
不管周屹安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這輩子,是不會再結婚了。
這個時代有這么多商機,努力掙錢搞事業成為富婆不香嗎?
男人,只能是她日后無聊生活的調劑品,而非必需品。
最后,她還是選擇穿著濕淋淋的衣服,一路回家……
……
“閨女,你說真的?你真扇了秦煥東一巴掌?周屹安也真給秦煥東吃大糞了?”
家里,姜紅軍激動地揮手,一臉期待地問姜穗。
姜穗看著親爹還算是年輕的臉,心情復雜地點頭,“嗯!”
“好樣的!老子早就看姓秦的那小子不地道,可你就相中他那種小白臉!現在可看清那小白臉不是玩意兒了吧!”
姜紅軍是個養豬殺豬的,人粗,嗓門大,但這輩子就得了姜穗一個閨女。
跟村里其他重男輕女,恨不得閨女剛生出來,就給溺死的家庭不同,他對閨女,寶貝得跟眼珠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