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位大叔沖過來抓住他的手時,謝有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寶寶啊,舅舅想死你了……”
八尺高的漢子嚎啕大哭,讓謝有像被自己雷劈了一般。
老天奶啊,自從幼兒園以來,從沒人再喊過他寶寶啊。
陳夭沒忍住笑出聲,被謝有瞪了一眼后低下頭死死憋住。
而戴著寒帽的辛晟安靜地看好戲。
不遠處,閑著和常念聶無討論這里建筑結構的聞笙也看過來。
謝有尷尬地扒拉這個一臉胡茬的大叔:“大叔,雖然你哭的很傷心,但是說真的……你誰啊?”
“哈哈哈哈……”陳夭一下子沒憋住,趕忙捂住自己嘴,小臉漲紅。
大叔抽抽搭搭抹抹眼淚:“寶寶,我是舅舅啊。”
“不是,什么舅舅啊?我是孤兒啊!”謝有嘴角抽搐,“我真不認識你啊大叔,而且我有名字,別喊我寶寶求你了。”
別喊了別喊了,等回去,他的外號就成寶寶了。
大叔擦干凈眼淚:“寶寶,你走丟的時候小,不記事,沒關系舅舅不怪你。”
謝有:“……”
怎么我記事你就要怪我是嗎……不對他本來就記事,他根本沒有走丟過!
還有別叫他寶寶!
大叔抽噎著說:“你媽媽難產生下你后去世,你爸爸在你出生那天因煤氣罐爆炸死亡,你爺爺奶奶出車禍而死,你姥姥姥爺誤食農藥中毒死亡……”
“停停停!”
謝有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他爹是掃把星嗎?”
一個人克死全家?
大叔吸吸鼻子:“這不怪你,只能說她們命不好,寶寶,那天以后你就只剩下我一個親人。是我沒有看好你,讓你在兩歲的時候走丟了。”
謝有神情微妙:“你是說我兩歲就能自己走丟?”
正常孩子兩歲才剛學會跑吧?誰家這么放心讓孩子自己出門玩?
大叔嘆口氣:“我一大男人,粗枝大葉的,沒看好你,是我的錯。”
謝有已經無力吐槽:“粗心缺心眼跟性別有什么關系,大男人就理所應當了嗎……還有我真不是你寶寶!大叔你真的認錯人了。”
那邊陳夭跑到聞笙懷里笑得快暈倒了。
大叔正色道:“你怎么還不信?你跟你媽長的一模一樣,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你大腿根有塊紅色的胎記,心型的,我沒說錯吧?”
謝有沉默了。
不遠處的常念若有所思地說:“他大腿根確實有一塊心型胎記。”
聞陳夭和聶無古怪地看著她。
陳夭的眼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說:“念念姐……你怎么知道?”
聞笙忽然想起來,在那個異植構建出的陳夭美夢里,謝有和常念是一對來著。
“之前他被雷劈,我給他處理傷口,順手給他換衣服時看到的。”常念淡定地說,“他知道這件事,還真有些蹊蹺。”
作為外科醫生,尋常人在意的東西在她眼里就是一坨肉,沒什么特別的。
她沒覺得有什么。
聞笙若有所思地看向謝有。
“我就說我是你舅舅,快跟舅舅回家,這么多年沒見你,我們舅甥可要好好聚聚。”大叔拉著謝有就要走。
但謝有是異能者,哪是他能拉動的,反而把自己拉了個踉蹌。
謝有頭疼不已,忍下尷尬認下這個親戚:“舅啊,晚些,晚些行嗎?我下午去找你,這太突然了,你得讓我消化消化。”
“行。”大叔說,“我下午就在這里等你,你記得來啊。”
謝有福至心靈,忽然問:“舅舅,你說我只有你一個親人,難道我沒有舅媽嗎?”
大叔愣了愣,繼而露出尷尬的神情:“寶寶,你舅舅不招女人喜歡,打了四十多年光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