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口莫辯?
慶帝歪頭打量著混不吝的李承澤,這小子不是從摘星樓事件就口齒伶俐嗎?不是大膽到連他這個父皇的謠也敢造嗎?
現在就百口莫辯,不知道說什么了?
慶帝的目光越來越鋒銳,像是要剖開李承澤出奇沉靜的外表,看到那顆瘋癲不平的內心。
“父皇!兒臣以為……”
太子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就站了起來,明明李承澤被厭棄,他這個太子應該高興才對。
“兒臣以為,這罪名太大,總要講求實證。而內庫賬冊,卻已經隨著北齊長公主一起遺失。兒臣以為,此事應當從長計議。”
李承澤抬頭,看了太子一眼。金黃色的一身宮袍跪在地上蜷縮著,像一只珠圓玉潤的黃兔子。
太子的話,本該是由李承澤自己來說的,但好歹是給了慶帝一個臺階下。
慶帝順勢壓迫范閑,想要逼出些其他神廟細節:
“范閑,你沒有任何實證,也沒有人證,就敢指責二皇子。你是什么人啊?”
今日多云,天邊不見日頭。遙遙地,好似一只大鳥穿過云層,彎都不帶拐地朝皇宮這邊來。
侯公公原本專心致志地伺候宮宴,不經意瞥到那鳥,反而有些挪不開眼睛了。
“范閑,你是什么人?”
慶帝無情的質問再次敲打著范閑。
范閑心中早有準備,卻依然被慶帝這種冷酷的態度凍得一激靈。他仰頭瞧著慶帝無喜無悲的面容,鎮定道:
“臣是監察院提司,有執法仗劍,掃除奸佞之責!”
他一邊說著,手中的提司腰牌捏著手中,閃著玄色的厲光。
耳邊似乎想起輕微的嗡鳴,像是飛蟲聚集。
慶帝正在氣頭上,沒有心思管那奇怪的聲音,抬手敲了敲桌子,示意侯公公把范閑手中的提司腰牌拿過來。
叩叩,叩叩叩。
慶帝的手指敲出了節奏,侯公公也沒動作。
“侯公公!”
無奈一聲厲喝,侯公公終于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把提司腰牌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