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去哪?”
“當然是回府。”楚卿靠在旁邊假寐,寒風侵肌,她被風吹得打了個哆嗦。
子敘揚起鞭子甩在馬屁股上,馬車竄出去很遠,才慢悠悠說道,“相爺要去查案,不回府。”
楚卿急忙坐直了,“把我就近放下就行。”
“大人住在東市,我們要去西市,不太順路。”
“不順路等我做什么,停車!”
“楚大人別急,相爺的意思是您最近憋在府里心情不佳,帶您去散散心,順順查查案子。”
楚卿心里犯嘀咕,去查案還喝這么多,顏臻這廝不會讓她去查吧。
她是臺院的侍御史,又不是大理寺的!
早晨起得早,楚卿搖搖晃晃地睡了過去,等她醒來已經到了西市延壽坊。
她官服還沒換,許多百姓朝她看過來,在周圍指指點點。
這時,顏臻扔過來一套便裝。
楚卿想溜的,被顏臻直接提出去,扔到千香樓后門。
“前些日查過一個案子,和楚大人有點關系,走吧,跟本相一起去,也好替自己洗清嫌疑。”
顏臻說著先走了進去。
楚卿捧著袍子鉆進馬車,不情愿地換掉官袍。
方子敘在外面等著,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看到楚卿想溜,握著劍橫了過去。
“進來吧。”
聽到顏臻的聲音,楚卿急忙推門進去。
她被子敘一路領著往前走,停在一間屋子前。
屋門打開,入眼是一座紅木嵌寶石的繡花屏風。
楚卿走進去,隔著輕薄的絲綢,依稀可見后面的旖旎風景。
鴉青床幔如瀑而落,像彌漫的煙霧一樣在空中擺動著,透過層層帷幔,隱約辨出一個女子身影,似在屏風后寬衣解帶。
“白日宣淫。”
她的聲音很小,卻順著風,傳到顏臻耳中。
“楚大人這是污蔑本相。”顏臻本就站在門口,是楚卿忽略了他的存在。
楚卿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急忙垂下頭。
顏臻冷笑著繞開屏風,走到那女子跟前,“楚大人離那么遠做什么,不過來看看舊友?”
什么舊友,她哪來的舊友在千香樓。
楚卿東張西望,害怕又是什么陷阱。
千香樓是敬豐管理,她每次來都是偷偷易容過來,除了認識蜚語之外,沒有旁的熟人。
難道他收買了蜚語?
楚卿想到這,看向顏臻的目光充滿了恨意,臉上紅越來越明顯。
屏風后,一地俱是零碎的女子衣飾,叫她看了也覺面燥,情不自禁聯想到那一日。
那晚她醉酒,撕了顏臻衣裳,將他壓在床上。
那一幅幅清晰而又萎靡的畫面,自她腦中閃過,令她走著走著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
“這位大人是?”女子換好衣裙,在楚卿跟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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