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香樓的事與下官無關,顏大人為何非揪著不放。”楚卿面上鎮定,心口撲騰直跳。
顏臻抓著她的衣領,“往日沒注意,今個兒瞧你的確像女人,你在圣上跟前,除了擦脂抹粉的,還有哪些惑人手段,使出來讓本相也瞧瞧。”
他留意到顏臻的脖子比臉還白皙,伸出手摸了過去。
“顏相請自重。”
“在你跟前,用不著這些虛禮。”顏臻喉頭一熱,被那截白頸吸引。
尋常男子抹粉也是臉上,楚卿卻抹了一脖子。
這是她心虛遮掩,還是李暄有旁的癖好。
“顏相!”
楚卿正想逃,聽到敬豐的聲音傳過來,她使出混身蠻勁,才從顏臻手中逃脫。
她走得極快,不敢回頭看顏臻的表情。
就差一點。
領子被顏臻揪了幾次,上面的脂粉都快掉沒。
敬豐被甩了很遠,到勤政殿門口才算跟上。
“楚卿,你到底哪里惹了顏相,千香樓的事跟你有關嗎?”敬豐按著她的胳膊問,怕楚卿真的如顏臻所說。
楚卿下意識摸向脖頸上未愈的齒痕,心里亂糟糟的。
真被瞧見,用拙劣的借口搪塞,根本不行。
該怎么辦,她慌了心神。
“那人不會真的是你吧,你明知圣上對你的心意,怎么敢和顏臻廝混在一起……”敬豐看穿她的緊張,被嚇得臉都白了。
“你是千香樓的老大,我去沒去你比誰都清楚。就算我想復仇,也不會用那么下作的手段,我要天下人都知道顏臻的惡行。”楚卿說完,撩起官袍踏進大殿中。
剛到勤政殿門口,迎面飛來一個茶杯。
茶漬濕了楚卿的官服補子,暈染出大片暗綠水漬。
“臣有罪。”楚卿跨過門檻跪在殿內,臉貼在朝笏上大氣都不敢出。
李暄發泄完,又是急忙走下臺階去扶她。
“朕不是惱你,別動不動就下跪,你我生死之交,只要朕的江山在,定會護你。”他親自把人攙扶起來,面色和煦許多,依稀叫人想起當年還在冷宮時的樣子。
楚卿盯著地上的瓷渣,心里很委屈。
她也是被害的。
卻憋在心里不能說,也不敢說。
李暄緩緩伸手,去撩她的衣領,顏臻想看的東西,他也想看。
楚卿脖子一縮,退后兩步。
不行,不能被看到。
“臣有罪,刺殺顏臻的女人是臣找的,臣不該自作主張,請圣上責罰。”楚卿以退為進,再次伏身跪了下去。
地上的瓷渣還未有宮女收拾,她故意瞅準跪下去,膝蓋上被割出血口子來,濕了白色的衣褲。
李暄愣了愣,眸中劃過一抹驚疑。
他望向楚卿膝蓋上的紅痕,沒來由地生氣,這些年楚卿從未這樣騙他。
居然還自殘。
楚卿是他帶大的,一一行他都看得分明。
她有事瞞著,還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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