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顏大人,下官無事,就不勞您費心。”楚卿緊咬著唇,站回百官之末。
李暄見顏臻不肯讓步,拉著他在手背上拍了拍,“顏相,你和楚卿皆是朕的左膀右臂,往后要互相扶持才行,不要因為小事失了大體。”
他幫楚卿暫時解了燃眉之急,但心底的疑惑更甚了。
她對顏臻露出的怯意,和往日不同。
“楚大人,朝堂上有我和諸位大人為圣上分憂,你若有心無力,可隨時回府休養著,不必勉強自己。”顏臻眸底寒意集聚,恨恨地瞪她。
有圣上隆寵又如何,等他尋到楚卿害死連家軍的真相,誰也護不住她小命。
昨晚,他的人才探得消息,是這只手替建元帝草擬圣旨發往邊疆,讓義父和三萬將士即刻發兵安國。
那一晚軍營糧草被燒,中了敵軍布置的陷阱。
幾萬將士慘死沙場,只剩他一人活著回來。
他很清楚,楚卿是李暄的謀士,他們肯定是奪兵權不成,把連家軍所有人當成棄子,用此殘忍法子殺害。
如今,他接連遇刺,肯定和楚卿脫不了關系。
“大人重了,臣還年輕,那點小病早就痊愈不礙事。”楚卿抿著薄唇,鬢角的細汗,緩緩滴至衣襟上,沒一會兒前襟濕了一半。
顏臻這是公報私仇,拐著彎想讓她辭官。
還記得,顏臻當上丞相之前,李暄曾對她說過,是想要相位還是后位。
楚卿思考很久,她不喜歡權勢,只想替阿兄復仇,幫李暄守住江山。
此二事,她會用性命去謀劃。
顏臻終于轉移話題,但看向楚卿的怒意不減半分,“楚大人這些日子看來真是病糊涂了,不為國事分憂,反倒日日盯著我,參我的折子又攢了幾封啊?”
李暄瞟了眼楚卿,不著痕跡地把御案上的折子往下塞了塞。
若被顏臻看到是楚卿參奏,這兩人又該杠上。
“奏章朕已閱完,并無參奏顏相的折子。”
“哦,楚大人學乖了,是圣上教導有方。”顏臻冷目灼灼,挑釁地看了眼楚卿。
楚卿身子未動,心寒到谷底。
他們說好了的,找出顏臻的罪行,將他革職查辦。
可今日她的折子,李暄提都沒提。
“眾愛卿無事,便退朝吧,日后再上朝,身上別熏什么奇怪的味,楚大人身子敏感,聞不得脂粉味。”李暄煩躁扶額,楚卿若再被顏臻針對下去,女扮男裝的身份恐怕滿朝皆知。
百官皆知楚卿是他心腹,便是死也不能露了身份。
千香樓的事,身旁的太監告訴過他,說是顏臻被人約去千香樓,結果人沒見著,中間睡了個女人,事后這女人還想殺了他。
回眸瞥見楚卿滿臉心虛,李暄疑竇頓生,眸色暗了幾分。
無風不起浪。
顏臻若無證據,不會像瘋狗一樣盯上楚卿,還幾次想扒她衣領查驗。
“楚卿,退朝后到勤政殿來。”李暄想到顏臻的行為,想找楚卿問個究竟。
感覺到上方的寒意,楚卿縮著脖子后退,怕旁邊的同僚聞到身上的味。
今日早朝,也就她和顏臻身上有脂粉味。
圣上明著護她,有失偏頗,那些百官又該在她背后嚼舌根。
罷了,由著她們說去。
退朝后,顏臻擋在楚卿跟前不讓她走,仍糾結要看他的脖子。
“顏大人,圣上還在勤政殿等著下官。”
顏臻挑眉,“圣上不在這兒,不用拿他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