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道:“那行,你等會兒吧,我過去……”
張靜怡離我家并沒有多遠,里里外外不超過五百米。
我騎著電瓶車到了張靜怡家。
她家的大門鎖著,我打了電話,她這才披著一頭亂發跑出來,給我開了門。
進了她家我道:“你到底什么事兒啊娟姐,這整的神叨叨的,怪嚇人的……”
張靜怡披著一頭亂發,猛然間一把抓住我的手:“林子,你能借我二十五萬塊錢嘛?實在不行,二十萬也行啊!”
沃尼瑪!!!
我嚇的連忙把手縮回來,看著張靜怡道:“娟姐,你逗我吶,我特么哪有二十萬?我是開麻將館的,不是開銀行的……”
好家伙!
這娘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
一張嘴就是二十萬!
現在的人脾氣都這么暴躁了嘛?
我真是慶幸,多虧那天沒有趁人之危把她滾了,否則,這塊狗皮膏藥還揭不下去了呢,她還不得訛死我……
張靜怡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眼睛里似乎有點瘋癲,她抓著自己的頭發晃了晃:“林子,我知道,我這么突然管你借二十萬,實在是太過唐突,但是,但是,但是……
“但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林子。
“林子,這二十萬,你得借我啊林子,你要是不借我,我們家是要出事的……
“嗚嗚嗚……”
說著,張靜怡竟然抱著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說實話,我跟張靜怡的關系,那就是鄉里鄉親的普通關系。
但是因為她是棋牌室的常客,所以,大概,要比普通鄉里鄉親的關系,要近那么一點點。
但是,近的這么一點點關系,絕對沒到眼睛都不眨,就可以借二十萬的份上。
這年月,是人都學精了。
親是親,財是財,親兄弟還要明算賬。
再說這借錢,學問大了去了……
這一萬兩萬的賬,可能還好說一些,一旦借錢超過三萬開外,那,要錢的難度立刻陡增。
等到了五萬,十萬,那就更不用說了,就更不用說什么二十萬了……
現在的人,借錢的時候都像是孫子。
沒等你要錢的時候,那時候,嘴臉立刻就變了……
馬上就從孫子變成大爺了。
我不想冒那個風險,也不想遭那份罪,受那份氣。
這張靜怡說白了,我們就是兩方世人,我跟她,有那么點交情,但是這點交情,絕對沒到二十萬的份上……
再者說了,這張靜怡,昨天還跟李維坐車上桃南城玩,兩人一看就是早就有了貓膩了。
這,你瀟灑的時候去跟別的爺們,這等缺錢了,想起來我這個爺們來了?
怎么著?
合著,我長的像冤大頭嘛?
哪管說,我和她要是真有一腿什么的,我還興許腦袋一熱,這二十萬認了也就認了。
但是我兩沒有。
我可不愿意在絲毫沒有任何利益的情況下,承擔這二十萬的巨大風險……
一句話,她不配!
她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哭的很傷心,很絕望……
但是,這是她的事兒,跟我沒關系。
老虎說的對,不要有事兒沒事兒,參與別人的因果……
我跟她張靜怡,本來就沒有什么來去,就算有點來去,但是這情分,離二十萬還很遠……
我雖然不是鐵石心腸,但是,也不至于被女人幾滴眼淚,就給整破防的地步……
見她哭個沒完,我也懶得再跟她糾纏不清。
所以,也懶得跟她搭話,趁著她蹲在地上哭的檔口,我轉身離去……
錢這個東西啊,那是不能亂借的,這個嘴是不能亂張的。
你一定要有至少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再張這個嘴。
否則,一旦張了嘴,錢沒借到的話,那,你和她之間的這個關系,就會起十分微妙,但是卻十分明顯的變化,那就是,你們之間本就脆弱的關系線,說不定一下子就斷了……
從張靜怡家出來,騎著電瓶車,我就在想,這張靜怡,干啥一下子要這么多錢啊?
輸了?
不能啊?
在別的場子簽單子了臥槽?
我猛然一怔……
這,十分有可能。
否則,如何一夜之間,就要二十萬?
不對,是二十五萬。
那特么可是二十五萬吶?
二十五萬,就算是一張一張的燒,都夠燒半宿的了……
一夜之間,就沒了?
這兩貨肯定他媽的在黑場子簽單子了。
那,就活該了……
這自個的路自個走的,自個腳上的泡,都是自個磨的。
你倆一對露水鴛鴦玩完了吃,吃完了打砲,打完了炮簽單子賭,活的好不瀟灑,好不快活,完了我給你倆填窟窿,那是不可能的,我得多大的腦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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