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寧輕吸一口氣,等著畫師畫像。
文官拿著冊子,根本不知道這女子與尚書大人之間有何恩怨,但也不敢多問,只是例行公事問了其姓名年齡等等。
但聽到沈子寧說出她的名字時,文官的筆嚇地落在了地上。
怪不得尚書大人會拂袖而去,原來此女居然是沈相的嫡女,當初冠絕京都的第一貴女沈子寧!
她居然……回來了!
最后沈子寧簽署了商函,然后走出大殿。
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能夠感受到,遠方的冰雪正在漸漸消融。
爹,快了,女兒快要替您洗刷冤屈了!
她往殿外而去,恰逢迎面走來一人,空曠的大殿無路可避,二人便視線對在了一起。
許秉文怔在原地,他懷疑是否陽光太刺眼產生了幻覺。
可面前的人,是真真切切的就在對面。
他嘴唇翕動喚出了她的名字:“子寧。”
沈子寧一陣惡寒,眼中滿是嫌惡:“許御史別來無恙,如今你倒是御前紅人了。”
許秉文疾步上前來到她面前,眸中染著幾分驚喜:“你沒死!”
“噢?御史何以為我死了呢?”沈子寧反問。
許秉文語塞。
沈子寧冷冷道:“當初胡可月派出殺手在流放途中想將我趕盡殺絕,此事你明明知曉,如今干嘛做出一副我還活著你卻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許秉文咬了咬牙,她竟然都知道,可那本不是他的本意!
“子寧,當初她告訴我你死了,我很恨!我沒想要你死!你知道的,我……”他目光柔和了許多,但是在陽光下卻顯得那樣刺眼,“我的心里,只有你。”
沈子寧覺得這真是她聽到最大的笑話。
“若非是她還有利用價值,我早已經休妻!不過,你以為她對你做出了那般事情,我能讓她好過?”許秉文的眼色陰狠無比,“你要不要見見她?我相信你見到她,一定能夠緩解心頭之恨!”
沈子寧面露疑色,許秉文的樣子簡直像入魔了一般,當初他對胡可月可不是這個態度,怎么如今確實這番模樣了。
“你們的事情,與我何干?”沈子寧冷冷說著,不愿與他多準備離開。
許秉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寧!”
沈子寧狠狠甩開:“自重!”
“沈子寧,如今我已經是一品御史大夫,還入不了的你眼嗎?!”許秉文雙目猩紅。
沈子寧冷冷一笑:“是。”
說罷轉身而去。
彼時殿中的文官急匆匆出來迎接許秉文。
“大人您終于來了,尚書大人在后殿等您呢!”
許秉文臉色陰沉:“她為何在此?”
文官看了一眼沈子寧的背影:“您說朱雀娘子?今日朱雀娘子是來簽署商函的。”
“什么?!”許秉文失色,“你說她是那富可敵國的朱雀娘子?”
“正是……”
許秉文身形不穩,仰天失笑。
若是命運能重來,他當初一定會做出更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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