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之中。
朱紅大門上雕刻著精致的龍鳳圖案。穿過門廊,便是一片寬敞的庭院,中央擺放著古樸的石桌石凳,四周環繞著修剪整齊的花木,幾株古樹參天,枝葉繁茂,在月光下投下斑駁的黑影。
院墻邊,青磚鋪就的小徑蜿蜒曲折,引人深入府邸深處。
沿著小徑前行,可見幾處亭臺樓閣,雕梁畫棟,飛檐翹角,回廊曲折,廊下懸掛著燈籠,夜幕降臨時,許秉文的身影疾步走在回廊之上,朝著僻靜的院落而去。
來到府邸最偏僻的院落中,四周的圍墻爬滿了青苔,顯得格外荒涼。
幾朵野花頑強地在石縫間綻放,卻更襯托出此處孤寂。
微風吹過,落葉沙沙作響。
許秉文猛地推開院落的大門,殿中之人聽見動靜連忙沖了出來。
“許郎!”胡可月面色蒼白,整個人消瘦不已,“你終于來了,你原諒我了是嗎?”
許秉文嫌棄地鉗住她的下巴:“你看看你如今這模樣,人不人鬼不鬼,哪里配得上我分毫?!”
胡可月雙眸含淚:“許郎,你將我囚禁在此整整一年了,我……我每日都在盼你來,我每日都在盼你,你說哪里錯了,我可以改,我真的可以改的!我馬上就去打扮可好?”
許秉文冷冷甩開她:“錯?!你千不該萬不該暗中指使刺客刺殺沈子寧!”
胡可月怔怔后退,眸色絕望:“是因為她……”
“你該慶幸,她還活著。”
胡可月一口氣堵在胸口,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說她還活著?!那個賤人還活著?!”
下一刻,許秉文一巴掌落在了胡可月臉上:“不許你如此說她!”
胡可月歇斯底里狂笑:“許秉文!我才是你的正妻!那個賤人有什么好的讓你念念不忘?!我乃是尚書千金,我哪里配不上你?!”
許秉文眸色危險:“你以為,你和山賊茍合之事我半點不知!?蕩婦!”
胡可月霎時間臉色慘白,怔怔后退,連連搖著頭:“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我沒有!”
許秉文的眼中殺意暗藏:“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當初那些玷污了胡可月的山賊雖然被朝廷派兵圍剿了,但仍有活口。
僥幸活下來的那人欲以胡可月的事情來要挾換些錢財,但人卻被許秉文給抓住。
得知了胡可月與山賊發生的事情后,許秉文氣急敗壞,從那時候開始便將胡可月囚禁在這個無人的院子里再也沒有來看過她。
而且全面封鎖了他被囚禁的消息,不讓胡文山知道半點。
許秉文如今已經有恃無恐,就算胡文山現在知道胡可月被他囚禁也奈何他不了半點。
如今許秉文乃是御前第一紅人,胡文山都要遷就他幾分。
“不!我是被迫的,許郎你相信我,我是被那賤人,沈子寧那賤人害我!”
“你還在找借口!”許秉文冷冷道,“你以為世人都如你這般惡毒?!”
胡可月百口莫辯。
“我告訴你,再過不久,這江山易主,我便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到時候你爹一個戶部尚書又算得了什么?!”
胡可月錯愕難信:“什么江山易主……什么丞相?”
許秉文冷冷一笑:“你不必知道!你只用等著,待我稱相之日,便是休妻之時!這正妻之位,是子寧的。”
“不!”胡可月歇斯底里地咆哮,“不可能!許秉文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才是你的正妻!我愿意為你付出所有!她呢?!她根本不愛你!”
“閉嘴!”許秉文目光凜冽,“我不需要她愛我,只要她留在我身邊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