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杏花院的睡蓮開得正好。
花蕊嬌柔在夜風中輕輕蕩漾,池子里魚兒來回嬉戲,擺尾之間濺起水珠落在花蕊之上,晶瑩的池水順著花蕊滴滴落下,在池面散開圈圈漣漪。
“靖王,疼……好疼……”
房中春光旖旎,身下的疼痛讓沈采盈的醉意減退,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之人,那張臉逐漸清晰。
前院,沈子寧吩咐人帶著易哥兒回到席間。
“將軍,你我孤男寡女在此叫人瞧見不好,宴會尚在繼續,請。”沈子寧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宮明昊卻朝她靠近一步:“你我遲早是夫妻,叫人看見又如何?”
沈子寧后退一步身體抵在了假山上:“將軍請自重!”
她想起李木說過的話,他該不會真的是對自己有意思吧!
只見他伸手朝自己臉頰而來。
“不要碰我!”她連忙側過頭躲避。
下一刻宮明昊從她肩膀上抓起來一只蛐蛐。
“討厭我?”
他的語氣聽不出情緒,隨手丟了那只蛐蛐。
沈子寧怔住,他不是想摸自己……
方才自己的反應是不是太大?
她想來一般身體殘疾之人內心都會比較敏感,方才自己的舉動一定是傷到了他的自尊。
“不是。”她輕吸一口氣,“畢竟尚未成親,男女有別,我只是恪守女子本分。”
“男女有別……”宮明昊意味深長地說著,目光落到了她的唇上。
沈子寧被他看得有幾分心虛,怎么來了古代以后很久不演戲自己這演技是退步了?
“好,那你可好好記住,男女有別!”
他留下一句讓沈子寧不明所以的話然后轉身朝席間而去。
沈子寧暗暗松了一口氣,這人真的越發捉摸不透了!
若要真嫁給了他,長相都是其次,日日這樣猜測彼此不累嗎?
想罷她全然沒有繼續參加宴席的心情,想著反正有采盈在便夠了,她還是回房間去規劃一下水稻的管護計劃。
接下來的時期水稻會茁壯成長,但也是病蟲災害高發的時段,必須要提前做好防護。
“聽見啦?!”
“聽見了聽見了!”
“就是杏花院里傳來的聲音。”
“淫靡至極!”
“當真是那種事情?”
“這可是相府!又是在二小姐院子里,想必是些其他聲音,聽上去比較像罷了!”
“可方才我明明見著二小姐喝多了回了房中……”
沈子寧回晚香院的路上恰遇兩個迎面而來的丫鬟,丫鬟討論得忘我,一時間都沒有注意到沈子寧。
“大姑娘!”當丫鬟發現的時候沈子寧已經一臉慍色地站在了二人面前,“大姑娘饒命!”
“你們當真聽見了?”沈子寧反問。
兩個丫鬟臉色慘白,其中一人回答:“是……是聽見了,但定不是奴婢所想那樣,是奴婢齷齪不堪!大姑娘饒命!”
沈子寧深吸一口氣,語氣嚴肅:“野貓叫春有何稀奇!若再讓我聽見這些無稽之談,家法伺候!”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子寧示意兩個丫鬟離去,見她們走遠她忙著加快步伐朝著杏花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