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救我!”秀兒叫得更加撕心裂肺。
楊正還未意識到危險,直到脖頸間感到到一陣冰冷。
他僵住身子怔怔回頭,善正監一張陰鷙的臉引入眼簾。
霎時間他臉色一白。
善正監一腳踢出,楊正飛出去幾丈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連滾帶爬地提上褲子跪上前來。
“大人!大人!不是這樣的,是這個女的勾引我!”
沈子寧脫下外衫連忙替秀兒披上。
秀兒哭得凄慘,忙叩頭道:“善正監救命!此人夜夜潛入房中輕薄罪女,罪女若不從,輕則毒打,重則要罪女的命。”
秀兒說著露出胳膊,上面果然全是淤青。
這些,全是她提前故意弄傷自己,為的就是這出苦肉計。
楊正目瞪口呆,連忙解釋:“沒有!我從未打過她!”
善正監目光銳利,已然明白發生了何事,厲聲道:“本監一再強調,罪人亦是人!沒想到你膽敢做出此等禽獸行徑!”
楊正看向沈子寧與秀兒,霎時間猜測到了什么,大驚道:“大人明鑒!是這兩個女的想害我!是她們設計要害我!”
“本監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今日便按照軍法,就地正法!”說罷善正監拔出腰間長劍。
楊正嚇得渾身顫抖:“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
不待楊正繼續求饒,長劍如風而過,楊正已經沒了聲音,一雙眼眸圓圓睜著,脖子間噴出鮮血,身子僵直倒下。
沈子寧與秀兒皆大氣不敢出。
善正監目光緩緩看向秀兒,語氣低沉:“你走吧。”
秀兒含淚看向地上的尸體,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善正監俯身叩拜:“多謝正監大人!”
沈子寧將她扶了起來,二人暗暗對視一眼,秀兒眸中暗含感激,不再多轉身離去。
沈子寧冷冷看向鮮血染紅的沙田,又不動聲色地看向善正監。
自己看人一向是準的,從與善正監討論美酒開始,便能夠從他的一眼一眼感知到此人一身正氣。
然后這些日子又在伙房打聽到了一些關于善正監的事跡。
據說善正監曾經乃是玄武軍營中之人,后來因為不歸城中人手緊缺,于是被調任來此。
得知他是玄武軍出身,沈子寧更加相信此人的人品。
不僅僅是因為當初在京都李木曾經帶著若干玄武軍來田間幫她種稻子。
而是因為,是宮明昊所帶出來的兵,她相信,定不會差。
“不歸城中,多有敗類。”善正監收起長劍,目光直直看向沈子寧,“若再遇此等畜生,你直接向我稟明便是,無需大費周章!”
此話之中沒有喜怒。
她沒想到,他比她預料之中更加剛正。
“大人懷瑾握瑜,令人敬佩!是小女子狹隘了!”沈子寧鄭重說著。
善正監微嘆一口氣,眼中閃過幾許無奈,看向遠方冒著熱浪的沙田。
“只怕本監目之不所及之處,還有多少鼠輩橫行。”
說罷,他負手又看向她,“酒呢?”
沈子寧打心眼里敬佩眼前之人,雖說只是一個伙房的正監,但其亦是寬厚仁愛。
“大人,酒就在前方。”
“好,且試試這瓊漿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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