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寧表示懷疑:“所以惡鬼到底長何模樣?”
歐陽婉兒咽了一口口水:“你是沒看到!我可是為了你偷偷潛入了玄武軍營地,我看見那人摘了面具的!他的臉……那都不能說是一張臉,應該是被烈火灼燒,整個面部只剩下皺巴巴的皮肉與五官!”
“我大哥說,多年前安國侯曾被敵軍引入圈套大火封山,那場戰役死傷無數最后只有他與寥寥數名士兵逃了出來。這臉上的燒傷,定是那時所留下。”
沈子寧說著事不關己一般,視線一直追隨池塘中來回嬉戲的魚兒。
歐陽婉兒見狀跟是著急:“我的好妹妹!我絕對不能讓你嫁給那樣長相之人啊,這午夜夢回一睜開眼看見如此枕邊人不得被嚇死!”
“婉兒,安國侯是因為保家衛國而毀容。”沈子寧正色看向她。
歐陽婉兒坐下道:“我也知道,我亦是欽佩他!不過作為你的摯友,反正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沈子寧淡淡一笑:“我都沒著急,反正及笄宴已經推遲。待我明日先去探一探他的口風。”
“你要去找他?”歐陽婉兒詫異。
“嗯,這事我還是得瞧瞧他是什么態度,倘若他本也不滿這樁婚事,事情便好辦多了。”
“我陪你。”
“不用,我獨自去他才能放松警惕。”
歐陽婉兒蹙眉:“那你多加小心。我總覺得此番玄武軍回京都蹊蹺得很,按理說就算是為了與你大婚,也沒必要親自回來一趟。畢竟把你塞進花轎送去塞北才是最簡單的辦法。”
沈子寧無奈一笑:“我真是謝謝你。”
翌日,日上三竿,春陽明媚映照水池,黃鸝歌聲婉轉立于枝頭。
沈子寧從夢中醒來,溫暖的陽光落在梳妝鏡上折射出金芒。
她意猶未盡地回憶著方才的夢境,夢到一個男子站在殘垣斷壁之上,四周風沙肅穆,他就那樣看著自己,眼神是如此堅定。
“小姐?”杏柳進來服侍,恰看見她嘴角掛著笑意。
沈子寧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過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境罷了。
她始終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留給其他女人,也可以留給其他男人,但是自由和快樂一定是留給自己。
“杏柳,給我梳妝打扮,備好馬車。”
“是,不過小姐還是先用午膳吧。”
沈子寧獨自恰合時宜發出一陣轟鳴,主仆二人對視而笑。
膳廳里,沈子寧愜意地獨自享受午膳,這個時候其余人早已經用過。
從前她每日都在不停地趕通告,不是出席各種商務活動就是在片場瘋狂拍戲。
自從穿越后,最幸福的事情便是能夠睡到自然醒。
每日養養花看看書,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過躺平人生。
加之服了三年的挖野菜有期徒刑后,她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寧寧又是這個時辰才起身呀?”趙氏從門口走來,語氣很是關切一般。
沈子寧看到趙氏胃口陡降一半,放下手中筷子:“姨娘可是有事?”
二人對視,趙氏眼底深處暗藏情緒,沈子寧亦是直直審視著她。
那日杏柳從藏香閣老板娘的莊子里帶回了一盒陳年的冬月梅,沈子寧聞了一番味道與當所聞到的并非同一種香味。
但她分明記得從前在相府的時候趙氏身上就是與那日推自己的人一個味道,正是因為過了這些年,她不敢確認記憶是否出錯所以才想尋實證。
而今聞了冬月梅之后,卻讓她更懷疑自己的記憶。
到底是她記憶出現了偏差,還是有人提前抹除了一切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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