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此話是說給安國侯的還是說給自己的?
許秉文此刻心中已經亂了方寸,她以為她只是一個村婦罷了,豈會知曉她是相府嫡女。
“許狀元。”沈子寧目光朝許秉文看去。
許秉文聞聲回過神來,目光閃躲:“沈小姐。”
沈子寧淡笑道:“今日乃是鹿鳴宴,不知接下來是何流程?”
她不想與宮明昊牽扯太過,今日來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跟他相親。
許秉文努力保持鎮靜,拱手道:“多謝沈小姐賀禮,在下受教了!”說罷看向下人吩咐道,“既然侯爺想吃西施豆腐,那我便借花獻佛。將這白玉豆腐送去后廚。”
“是。”下人從沈家家丁手中接過豆腐小碎步朝后廚方向而去。
“有勞。”宮明昊對許秉文說道。
“不敢當,寒舍也是近日才添庖加丁,多有不周到,還請侯爺海涵。”
“京都的菜肴再難吃,也比塞北的樹皮滋味好。”
宮明昊冷冷說著,不似說給許秉文聽的,而是說給在場一眾權貴所聽。
人群之中,有不少人聽見這話都心虛地低下頭汗流浹背。
許秉文不好接話,行了個禮,示意宴會繼續,然后拉著陶氏的手退至一旁。
“兒啊,安國侯都來了!皇上這是器重你啊!”陶氏走開兩步就忙不迭激動地說,“你可要將侯爺照顧周到,讓他在皇上面前替你美幾句,那可真是平步青云了!”
許秉文臉色沉重,若有所思沒有回應。
“兒?”陶氏又喚了一聲。
“許狀元不會是看上那沈家姑娘了吧。”胡可月盈盈走來,語氣打趣,眼眸深處卻是一抹狠色。
許秉文倏地回過神來,一副嚴肅模樣,道:“可月,你怎能如此想我!”
“呵呵,玩笑罷了。”胡可月掩唇輕笑,“那可是未來的將軍夫人,許狀元自是不敢有非分之想。”
說罷,胡可月笑著走向座位。
陶氏看著胡可月的背影,不住嘆了一口氣,看向許秉文:“兒啊,那相府小姐當真不是翠兒?”
許秉文猶豫了幾秒:“或許。”
陶氏大驚,難以置信地朝沈子寧看去。
或許?!或許那就可能是!
這么說來,那死丫頭前幾日走了就再沒回來,現在突然出現一個長相一模一樣的……
“她她她、她真是翠兒?!”陶氏一口氣堵在胸口險些提不上來。
“娘!”許秉文見狀連忙將其扶到一旁坐下。
另一邊沈子寧也轉身準備找個位置坐下,接下來便是鹿鳴宴的重頭戲,賓客們開始吟詩作對探討文學。
“站住。”
沈子寧剛轉身,身后便傳來宮明昊的聲音,霸氣渾然,令人無法拒絕。
“將軍還有吩咐?”她回過身目光看去。
宮明昊視線瞥至身側的空位:“坐。”
沈子寧頓住,為何要自己坐他身邊?
“怕我?”宮明昊質問。
沈子寧淡淡一笑:“將軍說笑了,您英勇善戰,威名遠揚,敬佩還來不及,何談怕呢。”
說罷她上前坐到他身邊的位置。
雖不知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盤,但是她已經盤算好了,這宴會飲酒吃肉,這男人總得摘下面具。
她要看看,此人到底長了個什么見不得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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