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王府守衛森嚴,但厲蓁蓁卻能夠暢通無阻,想來是宴蕪料到她會來,早就吩咐下去做好了準備。
金吉守在宴蕪寢殿門口,見到厲蓁蓁,行禮之后打開房門。
厲蓁蓁扯下黑色面罩:
“我穿成這個樣子,就只露出一雙眼而已,你也能確認就是我?”
金吉笑瞇瞇地油嘴滑舌:
“殿下說過,侯夫人風華絕代,僅一雙眼便……”
屋內傳出咳嗽聲。
金吉噤聲。
厲蓁蓁徑直來到宴蕪床前,仔細打量。
宴蕪的臉色仍舊蒼白,嘴唇稍稍有了些血色,眼神卻恢復如常,看她的時候帶著三分熾熱的笑意。
床前擺著一只火爐;床榻上有約莫四張棉被,全都被宴蕪移到里側。
厲蓁蓁又把棉被拉回來,給宴蕪蓋上,小聲責備:“就知道逞能。”
“我好多了,真的。林大人說,只要稍加休養……”
宴蕪逞能失敗,話沒說完便咳嗽不止。
“你忘了,你這條命是我的。現在我讓你不許逞能,乖乖養身體。”
宴蕪平復呼吸,小聲嘀咕:
“林大人讓我身心皆靜為宜,你卻偏偏要跑來,讓我身心皆動。”
厲蓁蓁起身:“那我走?”
宴蕪抓住厲蓁蓁的手:
“你若現在走,我便是爬也要起來抓你回來,動得更厲害。”
厲蓁蓁笑著坐到宴蕪床邊,雙手輕輕搓著宴蕪冰冷的手。
“林大人都跟我講了。榛榛,多虧有你。你的絕頂聰明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沒想到,永壽村那些村民也會……”
“宴蕪,他們都是你的福報,追根究底,解救你于今日危局的人,是昔日的你。”
“榛榛,你更是我的福報。”宴蕪說著,情到深處,又要起身去抱厲蓁蓁。
厲蓁蓁趕忙把他按下,輕輕俯身靠在宴蕪胸膛。
“對了,霍嫣然與馬昱到底是何關系,為何馬昱為了保她,不惜放過我?”
厲蓁蓁大致解釋。
“月蓮那丫頭,連厲高遠夫婦這么隱秘的對話也能偷聽得到?”
厲蓁蓁一驚,沒想到宴蕪會抓住這個細節起疑。
月蓮自然沒有那個機會偷聽主子如此隱秘的談話。
但她是厲府大小姐,在府中暢通無阻。當年偷藏在厲高遠的寢殿之中,就是為了測試一番,自己修習內功之后,是否可以藏在高手附近,不被發覺。
然而最終厲蓁蓁還是失敗了。
厲高遠突然打了鄭香蕓一巴掌,嚇得厲蓁蓁驚呼出聲。
那一次,厲高遠罰厲蓁蓁禁足了半月。
厲蓁蓁聳肩,隨意打發道:
“幸虧月蓮這丫頭機靈,偷聽到這些。”
宴蕪收起疑慮,默默點頭。
“對了,陛下既然罰了姚天祥的俸祿,那么可曾說要補償你?”
“自然。我這位皇兄說,知道我這一次受了委屈,本想要賜我銀錢作為補償,但知道以我的性格不會收,他要我自己提要求。
“這么好的機會,豈能放過?我提了兩個要求,其一,吳徑交由我來處置;其二,與我的婚姻大事有關。”
宴蕪直直盯著厲蓁蓁,眼波流轉,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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