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厲蓁蓁都忙著四處分發毒蜂的解藥。
很快,京城里再沒有中了蜂毒苦于得不到有效救治的百姓,但卻多了許多皮膚起紅疹的病患。
崔展打聽后回來稟報:
“夫人,是之前使用藥皂驅避毒蜂的百姓們,他們身上起了紅疹,奇癢無比,苦不堪。
“當初賣藥皂的醫館已經關門,老板失蹤;
“如今又冒出來一家藥鋪,說研制出了可以治療紅疹的藥膏。”
厲蓁蓁問道:“侯府有人起紅疹嗎?”
崔展搖頭:“沒有。侯府的藥皂是侯爺帶回來的,與醫館面向百姓出售的有所不同。”
厲蓁蓁怒道:“原來如此,他們專門在賣給百姓的藥皂里加了料!”
“是啊,雖然現在沒了蜂災,百姓卻還是要繼續散盡家財。那藥膏因為是獨家售賣,價高得很。”
“豈有此理,天子腳下,這事兒就沒有哪個官管管嗎?”
“日日有百姓去京兆府擊鼓,官府無視;
“那些被紅疹折磨沒錢買藥膏的百姓聚眾游行,搶劫藥鋪;
“官府的人倒是馬上就到,或者毆打鎮壓,或是把人押走。”
厲蓁蓁恨得牙癢癢:“去溯王府。”
月蓮的傷勢好轉,雖然還是痛,但已經可以下床在房間內走動。
厲蓁蓁親自為她擦身換藥,喂藥,過程中一直強忍眼淚。
“小姐,哪能讓你來伺候我啊?”月蓮拗不過厲蓁蓁,但卻無法安心承受。
“那一年間,你和碧桃便是如此照料我的。
“你們不嫌棄我面目駭人,潰爛發臭,總是強忍淚水,等到避開我才小聲哭泣。
“那段日子足以讓我銘記一生,你們對我不離不棄的恩情,我也永生難忘。”
月蓮流著淚搖頭:“怎么能說是恩情?那都是我們該做的。”
“傻丫頭,哪有什么該與不該。若真有,你們本該聽我這個主子的,早早另謀出路啊。
“你們舍不得拋下我,這就是恩情。
“月蓮,等你身體好轉了,就不要回侯府了,在溯王府尋個差事吧。”
月蓮握住厲蓁蓁的手:
“小姐在哪里月蓮就在哪里,若是小姐來溯王府,月蓮才來。”
厲蓁蓁知道當下她也拗不過月蓮,便轉了話題:
“林大人有沒有說解藥研制得怎么樣了?這些時日王府的婢女伺候得可還好?”
“小姐放心,林大人日日來為我診脈,說解藥研制順利,下次毒發之前定能研制成功;
“王府的婢女們伺候得很好,而且這些時日,月蓮也跟她打聽了許多溯王殿下的事。
“小姐想聽嗎?”
厲蓁蓁不以為然:“若是婢女都知道的事,定然不是他的底細,聽不聽都行。”
月蓮捂嘴偷笑:
“這溯王殿下二十二歲了,沒有夫人沒有妾室,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厲蓁蓁苦笑道:
“那是因為溯王殿下受過傷,等于半個太監;
“唉,蒼天不公啊,同樣是二十二歲,陸秉文作惡多端,正室側室外室兒子都有了;
“可憐溯王殿下,目前什么都沒有,將來也絕不會有兒子。”
月蓮遺憾,愁眉苦臉:
“竟然是這樣?我還以為小姐與他是良配,可托付終身呢。
“唉,真是可惜,浪費了殿下芝蘭玉樹的容貌。”
門外傳來金吉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