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果然如同皇甫焌所說,只要到別人的手里就不走直線,讓下屬很是苦惱。
扶容在后面看到了,主動走上去對管隊說:“這馬應該是不喜歡太多陌生人,若是走在隊伍后面會好很多。”
管隊懷疑地看了眼扶容,然后嘗試著將馬帶到隊伍后面,發現那匹馬確實安穩了許多。
他皺眉看著前面的馬車越來越遠,于是直接將馬丟給了扶容:“牽好了啊,不準騎,我去前面侍奉王爺。”
扶容手里扯著韁繩,莫名其妙地問說:“為什么不允許騎啊?”
那掌隊嫌惡地看著她說:“這可是王爺的馬啊,你是什么身份也敢騎王爺的馬!”說完哼了一聲就走了。
扶容被這話氣笑了,她摸了摸身邊馬匹的頭說:“你主子難伺候,你比他還難伺候啊。”
馬匹輕輕蹭蹭扶容的手,然后乖乖跟著扶容往前走著。
她們一人一馬在隊伍后面緩慢走著,忽然間扶容聽到了滄桑的歌聲:“天降大禍,水淹貴州,無畏在我,無懼在天。”
這聲音扶容聽著耳熟,她立刻看向旁邊草叢,只見從里面鉆出來一個白胡子的老頭,他穿的破破爛爛,但是眼神還是冒著精光。
雖然他嘴里還是在瘋瘋癲癲地唱著歌,但是隊伍前面的人仿佛都沒有聽到一般,甚至對他這個人都視若無睹。
而這白胡子老頭的眼里也只有扶容一個人,在隊伍行進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地走在了扶容的身邊。
扶容手里牽著馬,眉頭緊緊鎖著,她開口說:“有時候我感覺你像是鬼一樣,為何神出鬼沒的。”
白胡子老頭不回答她的話,而是哼哼著說:“天降大雨為禍水,爾等賑災之行,不可靠近水路。”
扶容冷笑一聲,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衣裳說:“我現在是婢女,你去和前面在馬車里的人去說。”
白胡子老頭仍然像是聽不見一般,拍了拍他自己的胸脯夸獎說:“功德無量功德無量誒。”
其實扶容昨夜占卜出大兇的結果時,就已經覺著貴州行一定要遠離水路了,此刻聽到白胡子老頭的話,只覺著更加堅定了決定。
她從懷中拿出式神符紙,在手中掐了一朵花,再吹一口氣,忽然就變成了栩栩如生的鴿子。
扶容將早就準備好的紙條,放在鴿子腿上的小竹筒里面,朝著前面馬車的方向放了出去。
在這一系列事情做好之后,白胡子老頭哈哈一笑:“了然了然。”
他似乎轉身就要離開,扶容開口說:“你這就要離開了?”
白胡子老頭這回不裝聾作啞了,他笑瞇瞇地回頭看扶容:“怎么,姑娘還有別的事情?”
扶容的語氣十分輕松說:“漫漫長路孤單的很,老先生不如留下陪我聊聊天?”
嘴上說著客氣的話,手掌中翻出一張殺陣符來,白胡子老頭稍微瞥了一眼,然后回到扶容的身邊。
“聊什么呢?”
扶容將符咒重新收回掌心,她開口問:“為何要將太初通寶給我?”
白胡子老頭笑瞇瞇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沒有說話。
扶容稍微皺了皺:“你知道太初通寶的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