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豪半夜醒來,看著漆黑的屋內,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不知道為何他今晚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就因為這樣,他睡得不是很好。
這會,他沒了任何的睡意。
趁著夜深人靜,他嘗試著的想起來,但奈何他身體根本就使不出任何的力氣。
掙扎了半天,最后不但沒起來,反而累得自己不斷粗喘著大氣。
何敏豪這會抿緊了嘴,心中的不安到了。
何叔在天黑之后,就沒出現過。
甚至這幾天照顧自己飲食起居的何昌平也不見人。
他知道自己為何今晚很不安了。
怕是何叔今晚有行動,所以何昌平他們都被叫走了。
該死的。
何敏豪憤怒。
何叔他到底想做什么?
在這里呆了這么多天,他還沒看清楚嗎?
徐家根本不簡單。
他們看到的東西,都是徐家愿意給他們看到的,這些不過是徐家的冰山一角而已。
何叔為什么就不聽自己的勸?
為什么一定要惹上徐家?
上次徐少夫人來看自己時,就隱晦地警告過自己。
不該肖想的不要亂肖想,不然后果很嚴重。
何叔真的是腦子有病。
都不想想這里是誰的地盤。
這是徐家的地盤,而且這里根本就沒多大。
這里的一切全在徐家人的掌控之中,他們的一舉一動全被徐家人監視著。
何叔他憑什么覺得他能避開徐家的監視,達到自己的目的?
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而就在何敏豪生著悶氣時,他所在的客房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緊接著一道身影踉踉蹌蹌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寒風卷席著一股血腥味涌進了屋內。
何敏豪心一驚,連忙扭頭朝門口看去。
沒等他開口,對方已朝他這邊撲了過來。
而何敏豪也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原本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了下來。
“少主,是我!”
趴在床邊的何叔呼吸有些重。
黑暗中,何敏豪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濃郁的血腥味。
他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何叔,受傷了。
很快,他借助窗戶投射進來的清冷月光,也看清了何叔此時的慘樣。
也因為這樣,他倒抽了一口氣。
此時的何叔跟個乞丐差不多,衣服變得破破爛爛,而且很多地方衣服的顏色都變了。
雖看不清楚,但何敏豪知道變色地方應該是衣服被血液浸透的緣故。
還有,何叔是趴著的……
“何叔,你這是怎么了?”何敏豪的聲音有些抖。
何叔吞了一口口水,努力想擠出一抹笑容,“少主放心,我死不了。”
隨后他哆嗦著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然后咬掉瓶塞,把瓷瓶放到何敏豪的嘴邊:
“少主張嘴,這是解藥。”
何敏豪抿嘴看了他一眼,最后還是張開了嘴。
下一秒一顆帶著濃郁藥香味的藥丸,滾入他的嘴里,最后順著喉嚨往下滑。
而做完這一切的何叔,整個人像是失去支撐一般朝床底下滑去。
若不是聽聞他沉重的呼吸聲,何敏豪差點以為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吃了藥,靜等了一會,他才感覺自己四肢開始有力氣。
嘗試了下,覺得自己可以起來后,何敏豪這才慢慢的坐起來。
然后下床,踉蹌的朝桌子上走去,拿起火折子把蠟燭點燃。
轉身,借著燭火這才看清楚何叔的慘狀。
而也因為看清楚,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何叔現在就跟個血人差不多,一臉的擦傷、右手不自然地彎曲著,而他的腹部早已被鮮血浸透顯得傷口異常的猙獰可怖。
“何叔。”
何敏豪撲了過去,“你怎樣了?
我去給你請大夫!”
“少主,不要去。”何叔伸手攔了下他,搖頭:
“我沒事,死不了。
我不能連累你。”
說到這里,他粗喘起大氣來,“少主,你快離開這里。”
何敏豪皺眉,不贊同地搖頭,“何叔我不能拋下你不管。
還有你傷得太重了,不請大夫的話,你會死的。”
何叔搖頭,“不會。
不能請大夫,木大夫是徐家的人,請他肯定會驚動徐家人,不能讓徐家人知道我們闖了那。”
何敏豪鐵青著臉,“何叔,你真以為徐家人不知道是你嗎?
你還打算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
何敏豪雖生氣,但還是吃力地把他給扶到床上。
見他不準自己去找大夫,只能自己給他包扎傷口。
他雖生氣何叔不聽自己的話,但自己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看著板著臉給自己包扎傷口的何敏豪,一臉慘白的何敏豪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