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下下來的雪,驚動了不少人。
林沫起來看了一眼,便搖頭準備回去繼續睡覺。
大半夜的下雪,誰有心情看?
“少夫人,他們今晚會不會行動?”徐平貴走了過來,低聲問道。
何家那邊已經動手,姓姜的趁機跟著行動也不是不可能。
“姜文浩不會動手,還不夠冷。”林沫搖頭:
“剛下,雪不大,能造成后果不嚴重。”
想要造成的后果變得嚴重,起碼要有一足深以上的積雪才行。
徐平貴愣了下點頭,“少夫人我覺得姜文浩做事不會這么簡單,你說他會不會還有別的后招?”
“有!”林沫輕笑:
“你覺得何家人為什么這么容易找到無憂老人那?”
徐平貴一愣,試探問道:
“你意思是說這是姜文浩透露給他的?”
“嗯。”林沫伸手接住空中飄落下來的雪花:
“姜文浩不出手而已,一旦出手是不會給我們留任何的余地。
他在這見過我們蓋薄膜的速度,所以他不會讓我們有機會把大棚給蓋起來。
所以他需要有個人幫他把所有的薄膜給毀掉,而何家人就是他被他利用的一把刀。”
姜文浩呆在這里這么久,有些東西,他若是有心,根本就瞞不過他。
她從不敢小瞧像姜文浩這樣的人。
姜文浩能做到大司農絕對不簡單。
就算是個清水衙門,那也要他摸滾打爬苦心鉆研多年才有可能爬到這個位置。
姜文浩一旦出手,必定不會給他們東山再起的機會。
他想徹底毀掉大棚,毀掉自己這邊的希望,薄膜的制造坊也必須毀掉。
所以,她仔細分析過姜文浩有可能會出手摧毀的地方。
而無憂哪里,就是重災區。
所以無憂派人來問意見時,她毫不猶豫的讓無憂下死手。
不給這些人一個血的教訓,他們是不會怕的。
反正是這些人自己送上門來找死的,怨不得自己。
徐平貴沉著臉,“這姜文浩真不是東西。
心真狠。
他到源城后,他想做什么,少夫人你從來沒阻攔過。
而且他想記錄洋芋以及各種蔬菜在大棚下的生長情況,少夫人也讓人全力配合他,還給他提供最好的住所。
沒想到他竟是個白眼狼,居然狠心的想毀掉這里的一切。
真的是錯看他了,還以為他是個好官。”
徐平貴氣的咬牙。
“他算是有良知的,只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林沫搖頭,給與對方中肯的評價:
“畢竟他沒害人之心,只是不想讓徐家起來而已,徐家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個威脅。”
林沫抬頭看了一眼逐漸變大的雪花。
這是漠城下的第一場雪,是初雪。
南邵地處南方,應該不會下雪才是。
林沫伸手扯了下身上的披風,“好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還有其他事情要忙。”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便轉身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徐平貴示意一旁的青蓮跟上,而他轉身朝外面出去。
雖少夫人很肯定今晚沒人會來搞事,但他還是不放心,不去那邊看看始終放不下心來。
大棚的收入,說實話并不是徐家收入的大頭。
但少夫人說了,大棚投入了這么多的心血,也不能白白浪費。
而且少夫人做了規劃,大棚的收入她并沒打算歸到徐家收入這邊,而是用來補貼給徐家做事的兄弟,以及照顧在各種任務中喪命的兄弟的遺孀孩子。
這個事情少夫人只對他們幾個提了一嘴,并沒對外說。
所以,不管如何,這大棚絕對不能出事。
這些年死的兄弟太多了,孤兒寡母的,以前王爺和少爺想照顧但卻沒辦法一一照顧到。
所以很多兄弟死后,他們的家人都過得很苦。
按照少夫人說的,大棚的收入以后就是專項基金,專項專用,而且由專門的人負責,核發。
少夫人能做到這樣,他們自然要全力配合。
這專項的基金越多,能照顧到的人就越多。
如果一人一年能分到二兩銀子,對于家里喪失了頂梁柱的孤兒寡母來說作用很大。
想到這些,對于想破壞大棚的姜文浩,徐平貴眼底多了一抹殺意。
他最好不要撞到自己手里,不然自己會毫不猶豫地一刀殺了他。
殺意,在深夜里蔓延!
……
何叔這邊。
這會他狼狽地坐在地上粗喘著大氣,看著自己身后僅剩的三人,他臉繃得很緊。
這里,龍潭虎穴不為過。
來時,十八人。
撤走時,還有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