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略微一聽,瑗夫人的聲音便細細入耳,不緊不慢針——
“怎么……君侯讓我料理家務,你們卻連門也不讓我進了?”
她的語調慍怒中不失斯文,疏真卻直覺的聽出其中壓抑的怨毒。
朱聞眉心一皺,隨即漫聲道:“是阿瑗……你進來吧。”
瑗夫人進入時,仍是宮裝盛容,碧色菱紋的披帛上卻落了幾點黃葉,細碎的扎在流蘇上,那般優雅不免也顯出蕭瑟了。
她見到兩人一坐一立,彼此之間極近,不由的微微駐足,不再往前。
“論理我是不該打擾妹妹靜養的……”
她的面上不知是氣怒還是困窘,一層緋紅從玉色腮邊逐漸彌染,“只是底下這些人也太不知輕重了,居然屢次阻擋我。”
朱聞放下手中的茶盞,微微抬眼,“哦?”
瑗夫人仿佛慢慢緩了氣,“君侯是方才從校場大營回來的吧?那大概是我的車駕慢了一步,走岔了。”
她深深地盯了疏真一眼。隨即卻笑道:“方才我帶了秋棠替你送些茶點去。卻連營帳正門都沒進得去。生生被攆了回來!”
她語帶怨尤。酥胸一起一伏。仍是余怒未盡。
朱聞微微一笑。“軍營重地。豈可擅入?”
“臣妾也沒想擅闖……都是依例下車通稟地。可恨他們居然連一聲都沒對您說起過!”
瑗夫人脆聲聲說道。正要繼續控訴。卻聽殿外有人大步而來。隔了門簾朗聲道:“守門兵士乃是粗人。不知禮數。若是有所冒犯。我這廂對夫人賠罪了!”
這是衛羽地聲音。隔著清淺柔密地珠簾。隱約可見他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