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光在咆哮,聲音里卻充滿難以自拔的痛苦:“我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沒有〖自〗由。我只是作為戰略威懾力量存在,既不可能上前線殺敵”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你永遠不可能知道這種感受,永遠有一個肉眼看不見的無形框架在束縛著自己。那就是一個籠子。別人看你高高在上,你卻羨慕著螞蟻能夠在自己腳下來來往往,〖自〗由自在。”
這番話實在很奇怪。尤其是從榮光口中說出,就更令人難以理解。
就連林翔也無法繼續保持一貫的平靜與從容,他的臉上漸漸顯lu出頗為困huo的訝然,思索片刻”說:實可以離開,或者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寄生將,應該是目前人類進化鏈的最高級存在。”
“那只是你的理解。或者應該說,你根本不明白實際情況,正在做夢一”
榮光不屑一顧地重重沖著地上吐了。唾沫”然后譏諷地冷笑道:“你以為骷髏騎士團為什么遲遲不對我們發動進攻?他們真是如同宣傳資料上所說的那樣不堪一擊?戰爭,很大程度上需要平衡。當然,誰也沒有說過,進攻與防守僅僅只限制在寄生士階段。然而,這種默契已經形成”任何過于ji烈的動作,都有可能打破常規。在時間與穩定的最根本前提面前,任何人都沒有選擇權。”
林翔沒有繼續追問”清澈如水的目光落在榮光身上,仔細掃視著這位帶有自己生命基因的強大創造個體。大腦與病毒之間的爭執”又在身〖體〗內部ji烈展開。尤其是病毒,正在聲嘶力竭拼命嘶吼,叫囂著想要猛撲上去,從榮光身上撕下一塊鮮肉,嚼爛,吞咽。
“我們其實可以好好談談。”
良久,林翔終于重重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杯子,收起眼睛里的冰冷和敵意,誠懇認真地說。
這句話實在太過突然,即便是榮光自己,也從未想過居然會從林翔口中說出。他驚愕地看著對面,漸漸地,非常古怪地笑了起來。其中,充滿了明顯可見的森冷寒意。
“談什么?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共通點,也不存在可能用作勾通的話題。”
他毫不客氣地ting直身子,從林翔手邊抓過酒瓶,仰脖灌了一大口。將半空的瓶子重重按在桌面上,噴吐著刺鼻的酒氣,臉上滿是被酒精刺ji下產生的烈紅,以及來自身〖體〗內部無法遏制的憤怒“嘿嘿嘿”地獰笑道:“我知道你的弱點。也知道你必須吃了我才有可能再次進化。你以為這可能嗎?”
強烈的生物氣場,將林翔死死壓制住。他沒有繼續對話,而是冷靜地注視著榮光面部表情變化,以及身體四肢的動作。雖然不明鼻剛剛那句話為什么會產生如此強烈的刺ji效果,但是他很清楚一榮光已經被徹底ji怒,隨時可能發起攻擊。
如同為了證明他的想法完全正確“咣當”一聲,整個辦公桌突然被榮光一拳砸得粉碎。伴隨著四散飛開的灰塵與木屑被墨綠sè軍大衣包裹的魁梧身軀也猛撲過來。沒有掩飾動作。也沒有語上的恐嚇與威脅,直截了當一拳,帶著劃破空氣的刺耳音爆,迅猛無比重重砸向林翔左邊面頰。后者同樣以不弱于攻勢的速度仰面倒翻”卻仍舊不能徹底改變雙方過于懸殊的實力比較。一拳落下,林翔口中發出劇痛悶哼的同時,被砸中的肩膀也傳來骨粉碎的聲音。
“規定的時間已經超過死吧!”
榮光雙眼眼皮跳了跳,臉上肌肉更是一陣顫抖”咧開的嘴chun和森白的牙齒,共同構成了一個殘忍猙獰的笑容。他邁開大步狠沖到林翔面前,一把抓住破爛開的肩膀,輪起右拳不斷起落,兇狠狂暴地連連朝著每一個肉眼能夠看到的部位猛砸。沉悶的皮肉撞擊與骨裂聲接二連三響起,仿佛鋼錘在狠狠碾碎坑臼里的脆弱內容物。
林翔沒有發出慘呼,他雙chun緊抿”臉sè蒼白得如同僵死的尸體。
被倒拖在地面上的雙tui不由自主抽搐著,全身都在不斷顫抖,臉上一片青紫腫脹,嘴里冒出大片大片的白沫。顯然,他正在承受著無法想象的痛苦”卻動不了,也叫不出一兇狠殘忍的榮光根本不讓他有出聲的機會。如電光一般迅捷猛烈的拳速,不斷轟擊著xiong口與咽喉,徹底封阻所有可能發出聲音的器官。
九星寄生士,已經是人類進化螺旋梯上趨于頂端的存在。
可是,寄生士終究不是寄生將。橫攔在兩者之間的巨大差異,根本不是依靠意志或者信念便可跨越的距離~
再健壯的嬰兒”永遠不可能是成年人的對手。
“轟”
一團鮮紅耀目的火焰,從林翔近乎癱瘓的左手〖中〗央升騰而起,突然包裹住榮光凌空襲來的拳頭。與此同時,不斷抽搐的雙tui膝蓋也彎曲成倒“v”字。頂端,瘋躥出兩道鋒利尖銳的冰刺骨,筆直插向榮光跨下那團被高彈材質戰斗服覆蓋”朝外凸頂拱起變成三角帳篷形狀的男,xing,
生,殖,器。
“混婆你,你居然會使用異能?”
驚怒之下,榮光根本來不及多想,立刻從凌虐瘋狂中清醒過來。
收拳,側身,不可思議速度的回避動作但身體仍然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劇烈高溫已經將拳頭表面皮肉全部燒焦,散發出刺鼻的焦糊。身體想要倒退著向側面轉動”卻感覺到空氣已經被完全凝固,察覺不到氧分子”更有一種無比難受的禁錮效果。徹骨的寒冷,將榮光如同被熱油脂包裹的昆蟲般死死凝固,瞬間硬化。雖然不可能長時間保持被霜結狀態的固化效果,卻將這具充滿強烈憤怒與恨意的身體,在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凝滯了整整兩秒鐘。
林翔眼睛里發散出來的目光已經有些散漫,這表明他的意識正處于崩潰或者昏mi邊緣。令人驚訝的是,其中,卻隱隱流lu出一絲淡淡的,極其古怪的微笑。
“嗖”
難以忍受的刺痛,從榮光下體猛然傳來。尖銳鋒利的冰刃”輕而易舉劃破了沒有絲毫防備的皮膚和肌肉,深深扎進生殖器左右兩端的睪丸。榮光的身體登時僵住,恐懼、憤怒、茫然,三種不同類型的思維,像三把尖刀,在思維空間里來回旋轉,切割分裂著所有不同于自己的其它意識。他只感覺自己雙tui在拼命發抖,生殖器表面兩道深深凹陷進去的傷口邊緣,已經滲透出一層與血液相互混雜的淡黃sè物質。
這表明冰刃徹底穿透附睪,很可能已經破壞連輸精管,最前端抵達、透過的膀胱也傳來比死亡更加難以忍受的痛苦。自己。。
只能無法控制著張大口chun,爆發出完全夾去本音,凄慘無比的絕望咆哮。
林翔側臥著,臉緊貼在地面上。從他現在的角度,看不見榮光的臉,只能責到兩只不受控制劇烈抽搐的皮制軍靴,以及兩條仿佛隨時可能重重跪倒,無法繼續支撐身體的tui。
意識仍然保持清醒。然而他卻知道“一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接二連三的重擊,已經使身體器官完全被破壞。病毒固然可以使細胞加快分裂速度達到修復的目的,但這需要時間。十分鐘,半小
時,甚至更久。而榮光兩道冰刃的確命中要害部位,卻不足以致命。如果在他下一次攻擊以前自己未能恢復,結局。
可想而知。
林翔眼睛里閃爍著趨于暗淡的光。死在自己的別子手里。。。
。。。很滑稽,也很無奈刁意識,越來越淡。他感覺到自己被榮光揪住頭發從地面上高高拎起。已經感受不到痛苦,只等待著最后一記重拳,狠狠砸碎自己的頭顱。
腦核破碎,再也沒有復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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